經永強捧著原木跑一圈,我們這麵牆的攻城梯基本上是沒了。還沒得大夥高興,這天上飛的嗖、嗖、…此處省略一萬字,那箭就跟不要錢似的,往過飛啊,我們這三十幾人都貼著牆根雙手護著不老各不敢抬頭啊。他們都蹲著,我幹脆挺直貼著牆根躺著。
鐺鐺…,有人喊燕軍收兵了。這個我整明白了,鳴金收兵。
我看大夥都起身,往城牆外張望,我也跟著一隻手搭著牆邊,露出半個腦袋,一隻眼睛往外瞄。就看外麵橫七豎八,缺胳膊少腿,腦袋開瓢的,躺了得有幾個一千來號人。那些燕軍也是厲害,死這麼多人,全然不在乎,隊列整齊,旌旗招展,秩序井然的收兵回營。
這一波算是挺過去了,大家也都敢直直腰了。過來一個有點像官的人,永強直接站直身體,喊道隊長,然後我們這三十多人也都跟著站直身體。就看這個隊長走到河南老哥那,說道,大馬猴,你先下城養傷。我這個震驚啊,要說永強是大馬猴我信,就河南這老哥,又瘦又小,當夥長,還叫大馬猴。說罷隊長讓兩名軍士,扶著大馬猴下了城牆。隨便對我們訓了話,充分的肯定了,我們三十幾號人在此次的戰鬥表現,要再接再厲共創輝煌,並單獨的表揚了永強用原木帶著我,把攻城梯一個個撞翻的壯舉,並對我和永強記功一次。清點人數,我們三十個人,陣亡一人,為了救我,受傷一人大馬猴,大馬猴養傷期間由永強代理夥長。
夜幕降臨,在夢裏我又困又餓又冷,饑寒交迫,夜晚送來的是硬邦邦的餅,太餓了,我泡水吃了進去。穿著柳絮做的破棉襖,雙手插到衣袖裏,懷裏抱著棍,湊到永強跟前,咱這是跟誰打仗,永強,斜眼看我,好像不認識一樣,你到底是誰,張二不能問這話,我們一起從軍兩年了。我用堅定的眼神看著永強,我就是張二啊,就是今天早上磕那麼一下後腦勺,很多事情我記不起來了。然後永強半信半疑的讓我脫褲子,我去這打仗呢,還能想這些。永強開口說,如果你是張二你的右腿應該有一個等邊三角形的胎記,我一聽自己把褲子右邊往下脫了脫,誒還真有,我真是張二,永強看到胎記也放心了,不在懷疑我的身份。就跟我講起來了這半個月的事情。
我們是張巡的部隊是從雍丘撤退到睢陽,入城後睢陽就被圍了,外麵有十幾萬燕軍,睢陽總共才不到1萬人。聽到他講的大概我沉默了,上學時候的曆史課,雖然沒有講過睢陽保衛戰,但從別的書籍大致知道了一點,知道這場戰役很慘烈守城守了很久,知道最後我們是靠吃人贏的戰爭,有些事情在未知的領域你會很害怕,因為一切都不確定,不知道什麼時候發生,會讓人茫然,不知道方向。但你知道未來,知道未來會發生可怕的事情,就在不久的將來,就像一把刀向你飛來,你知道刀要插進你的胸膛,但你躲不開,隻能等著它過來。
折騰了這麼久,我還是不醒,我想我是穿越了,穿越到了這個叫張二士兵身上,既然如此就爭取活下去吧,如果能活到睢陽保衛戰勝利,我肯定給自己改名,既然我們從雍丘撤退過來,勝利之後,我就叫張雍吧,要是非要有個字的話,元鑫應該不錯。
永強看我發呆以為我是累了,就說趕緊眯會吧,小心燕軍夜間偷城,縮在牆根擺弄那根棍,問永強咱們打仗怎麼一人發根棍啊。哪有棍那是槍,他這麼一說屢著往上摸,頭還真鐵的不過是有點磨平了。我抱著槍貼著牆根問永強,你姓什麼。姓郭,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