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把臉埋進白楠采的秀發裏,她把家的感覺從洛寧帶到固城,帶進我的懷裏。
我們緊緊相擁的時候,白楠采的肚子不合時宜的叫了一聲,我笑著問她,“餓壞了吧?”
她吧唧著嘴,“午飯和晚飯都沒吃,能不餓嘛。”
我鬆開她,順勢牽住她的手,與阮夢舒坦然相對,阮夢舒迅速收起淩亂,眼裏升騰起高中時的那抹自信,我拉著白楠采往店裏走去,阮夢舒端著水杯向我倆走來,身後的馬路上車流呼嘯,這一幕有些匪夷所思。
“江城,你這麼快就談好女朋友了麼?”阮夢舒在我倆麵前停下,有些淡漠道。
“那也沒你快吧。”我不甘示弱的嘲諷一句。
阮夢舒眉頭猛然皺緊,動了動嘴角,似乎想說些什麼,片刻後,她的表情又鬆弛下來。
為了避免被白楠采誤解,我把與阮夢舒經曆的一切通通刪除,隻願給她留下一個身份,介紹道:“這是我高中同學。”
“你好,我叫白楠采。”
“阮夢舒。”她接著白楠采的話尾,自我介紹。
我把目光斜落在白楠采粉嫩的臉頰上,她在日記裏讀過我和阮夢舒的故事,聽到阮夢舒名字的那一刻,我心裏的那根弦忽然緊繃住。
白楠采凝視了我一眼,嘴角微微上揚,酒窩裏盛著笑意,轉臉問她,“這水……是要給江城喝的嘛?”
“是的。”阮夢舒應的也果決。
白楠采替我接過水,對阮夢舒禮貌的點點頭,隨後拉著我往麵館裏走去,她溫柔的問道:“江城,這裏有什麼好吃的嗎?”
“咱們先去包間裏,我朋友都在那。”我跟著白楠采手掌間傳來的力量,邁開腳步。
我沒有回頭,心中有報複的快感,也有一絲不易察覺的失落,她曾經是我考大學的動力,如若沒有她的鼓勵,或許我會和屋裏其他三位朋友一樣,都是上專科的命。我們曾經合演過一部愛情電影,我是男主角,阮夢舒是女主角,我們一起走過電影裏的每一個情節,從開始到高潮,隻是結尾令人遺憾。
把在上海受到的傷害還給阮夢舒後,我想就此打住吧,塵歸塵,土歸土,沒有緣分相愛,也沒有必要傷害。
把白楠采帶進杯盤狼藉的包間裏,大家在客套的驚訝之後,進入正常的自我介紹環節,隨後愉快的聊著天。
我給白楠采又點了一份菜,老板前腳出去,阮夢舒就後腳跟了進來。
“你在外麵幹什麼呢,待了那麼久?”竇井右對阮夢舒拱火道。
“接了個電話。”阮夢舒自信的回他。
成全意味深長的“哦”了一聲。
要不是白楠采在這,我真想給他倆一人一腳。
大約過了五六分鍾,阮夢舒掖了掖羽絨服,提著包站起身,對我們笑道:“我該回去了,你們繼續吧。”
“回哪去?你家又不在固城。”王光輝關切道。
“回川津。”阮夢舒刻意放大了笑意,很明顯,相信除了我,大家也都能看出來。
川津與固城相距八十多公裏,固城實驗高中是省重點,它比川津所有的高中都要好,所以阮夢舒以前是在實驗高中借讀的。
“那你怎麼回去呢?”王光輝又問一句。
阮夢舒的目光從我身上掠過。以前都是我陪她從固城坐大巴車去川津,然後我再趕著幸福的末班車回來,時過境遷,現在我卻成了那個最漠不關心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