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宿舍後,電話聯係了白楠采,我倆約好下午六點一起去超市裏買火鍋食材,掛斷電話,我把腳搭在書桌上,喜悅之情溢於言表。
滿心期待著快點到時間,到時間我就要去等著白楠采,可時間還沒到我就迫不及待的出發了。
路過女生宿舍樓時,我突然收到一條賈麥千的微信,原本激動的心情瞬間變得沉重了些許,我停下腳步點開微信,是她給我發來的文字信息:可以陪我散會步嗎?
拒絕的信息編輯了一半,我忍不住往她宿舍的方向看了一眼,賈麥千正趴在三樓的窗戶邊上,她的臉上掛著慘淡的笑容,那硬擠出來的笑容,讓我感覺很不舒服,終究我還是把信息刪了,隨後對她招招手。
等了一會,賈麥千從宿舍大廳裏走了出來,或許是天涼的原因,她穿了一條白色闊腿高腰褲,上身著一件淺藍色衛衣,就算風格大變,可那完美的腰線,仍舊將她的大長腿展現的淋漓盡致,這是多少女生求之不來的好身材。
賈麥千臉上帶著生硬的笑意,她對我強顏歡笑道:“我們去東校區轉轉可以嗎?”
我理解她話中的深意,她是擔心再與毛康伯撞見,我隨了她的意思,陪著她一起走向東校區,一路上我們倆沒說什麼話,賈麥千失去了往日的活力,這種感覺很陌生,也讓人很惋惜。
不知不覺中,我倆走到那個令人厭惡的高爾夫球坑旁,夜色漸深,賈麥千在路燈下放慢了腳步,她低聲呢喃道:“介不介意我繼續稱呼你江城學長?”
“不介意,隻要你喜歡,怎麼叫都行。”我刻意放大愉快的情緒,希望可以傳遞給她一些,就算不能在一起,也希望彼此都是快樂的。
“江城學……”喊了一半賈麥千卻像似噎住了一般,她說不出口後麵的話。
我的心情跟著灰暗了,不知她是不是介意我知道她開房的事情,作為旁觀者,其實我並沒有什麼介意的,也輪不著我去介意,但這件事她不主動開口,我也不好開口,把想說的話憋在心裏,我陪著她一起向高爾夫球場走去。
階梯快走完的時候,我收到一條語音信息,是白楠采發來的,此時是六點十分,我把語音轉換成文字,白楠采問我走到哪了。
我給她回複了文字信息:你先去把牛羊肉買了,我晚一點再去,買牛羊肉的錢咱倆AA。
白楠采回給我一個流汗的表情。
我回她一個雙手作揖的表情,又把手機鎖屏裝回口袋裏。
走在前麵的賈麥千沒有回頭,她問我,“是不是耽誤你的事了?要是忙就去忙吧,我自己走走也行。”
“沒有。”我應了一聲,加快腳步向她走去。
我打算再陪賈麥千散會步,再過十分鍾我就走。或許她與毛康伯開房是被動的,不然她不會說要去警察局,不然她的情緒也不會如此低迷,或許我多少也可以給她一些安慰吧。
畢竟她對我的都是好,我又怎能對她棄之不理?
高爾夫球場上的光線很差,空空蕩蕩的,隻有我和賈麥千在漫無目的的走著。
繁星鑲嵌在漆黑的夜空中,周圍安靜到讓人心發慌。
“其實我知道你很多的事情,”賈麥千柔聲道,“你從小學五年級就開始做兼職,你大一軍訓的時候是副教官,你拒絕當班長,你參與拍攝學院的記錄片,你一直都很辛苦,但你卻一直都是陽光又堅強……”
賈麥千說的我很動容,從小學五年級開始,數十年一路走來,有風有雨,有哭有笑,我竭盡全力把不好的記憶掩埋,隻把快樂的記憶晾在陽光之下,陽光也是我逼著自己陽光的,不陽光又能怎樣?難過的時候一天是二十四小時,開心的時候時間亦是如此,這個世界不會因為我的悲傷而憐憫於我,人生大多時候隻能做自己的太陽,我又何必為難自己,生活態度都是自己選擇的,我堅定的選擇了快樂,因為我總是對明天抱有無限的期待。
賈麥千說的這些事陸標都知道,我便問她,“這些都是標哥跟你說的嗎?”
晚風吹拂著她的秀發,她的眼裏還有那一汪星海,
她的表情不悲不喜,平淡的讓我害怕,我知道她都是憋在心裏,我愈發的壓抑,不了解事情的前因後果,我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她,隻能幹坐在她旁邊。
“大一軍訓的時候因為長得帥,所以教官點名讓你當副教官,”賈麥千打開手機,她的手機壁紙就是我帶軍訓隊伍的照片,她看著壁紙的時候,一滴淚水破碎在手機屏幕上,那一滴淚水像一根犀利的鋼針紮在了我的心頭上,她聲音顫抖著笑道:“後來軍訓驗收的時候,你這個副教官因為同手同腳,卻沒有通過驗收,導致你沒有資格參加最後的檢閱儀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