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塔,聖火競技場。

人們正聚集在這裏,慶祝這千百年來最具有曆史意義的一次勝利。

在那場大戰中,無數人被洪水淹沒,而那些被護在聖火競技場中的民眾則在最後的時候看到了一束耀眼的光,隨後,他們便在新世界醒來。

根據煙謎主和火神的確認,如今的夜神之國裏,甚至於納塔全境,深淵的痕跡全無,是自古以來從未有過之事。

這種情況的原因隻會有一個,深淵,已經被徹底趕出了納塔。

這中間究竟發生了什麼呢?無人知曉,眼睛一閉一睜,一切就已經結束,搞得有些納塔人以為是瑪薇卡使用了什麼凝聚全納塔人精神的秘術贏得了勝利。

但無論如何,納塔人有資格享受這來之不易的勝利。

眾人在那裏大擺筵席,每一位英雄、戰士以及參戰的愚人眾都在慶賀,除了幾個人。

不知為何,瑪薇卡現在並不在場,而卡皮塔諾則站在人群的角落中,他靜靜看著歡呼雀躍的納塔人,沉默不語。

他和納塔人一同在納塔複活,在清醒後,他感到神清氣爽,五百年來積累在自己心口的靈魂一掃而空,他的頭腦內再也沒有那些嘈雜的聲音。

但這並不是一個好消息,他之所以將那些靈魂收集在心中,就是不想看他們在痛苦中被地脈拒之門外,最後消失。

現在,他們去哪了?

如果回到地脈中了,那就再好不過了,但如果沒有,那一切便成了無用功。

卡皮塔諾左右環顧著,他在找一個人,他覺得那人一定沒有理由不到場。

“你在找人嗎?”

在無人在意的一個陰影中,雲傾戲謔的聲音傳出,卡皮塔諾立刻鎖定了他的位置,緩緩走來。

雲傾沒有絲毫的嚴肅,他手裏正拿著一條剛剛從宴會上順來的肉排,肩膀靠在牆上,顯得尤為輕鬆。

他的神態與眾人無異,皆是勝利後的放鬆與愉悅,但不知為何卻與慶祝的人們格格不入。

與其說雲傾是來參加勝利後的宴會的,不如說他是來俯瞰眾生相的。

“我就知道你會來,所以,你到底做了什麼?”

卡皮塔諾問道,結合雲傾之前種種可疑的行為以及幾次反水,他覺得這一切的一切可能都與雲傾有關。

“也沒做什麼,隻是在無人注視的時候拯救了世界而已。”

雲傾的回應玄而又玄,或者說異想天開,但卡皮塔諾卻從中印證了自己的猜測。

“你是說,你已經成功扭轉了世界的根基?”

“沒錯。”

這正是愚人眾的目的,向天理舉起叛旗,創造新世界,但卡皮塔諾仍有疑問,如果世界的根基被扭轉,為何他的不死詛咒還在?

“我知道你想問什麼,天上的執政已經將羽翼折斷,不死詛咒理應消失,但……我保留了一部分。”

總體來說:是故意的。

“為什麼?”

五百年來的路途,【隊長】對這個詛咒恨之入骨,肉體無盡的腐朽,所珍視之物的消亡,這一切都是天理對大多無辜的坎瑞亞人的懲罰。

既然世界的規則已經被扭轉,為何不將它一並撤銷?

“因為……‘英雄不能無家可歸’,而在卸下重擔後,你似乎並沒有想好自己應當歸於何處。”

為什麼原劇情中卡皮塔諾會選擇永眠於源火之聖座?因為他肩負戰友的靈魂與納塔的命運,在那裏燃盡是他最好的歸宿。

但如今的情況稍有改變。

“他們呢?”

聽到雲傾的回應,卡皮塔諾有些動容,因為那句話正是他五百年前說給煙謎主首領阿伊祖的,如今竟被雲傾提起。

不過這也讓他想起了那些莫名消失的靈魂,他覺得,雲傾一定知道他在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