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宋兮言麵對盛家複雜的環境很不容易,但也確實沒想到她受了那麼多委屈。
盛尋一點點見證宋兮言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少,即使兩人相處時也很少能說上幾句話,他有心改變,但男人的劣性根就是逃避,隻愛自己。
兩家因為離婚的事鬧得不太好看,起初是盛尋不同意,雖然剛開始和宋兮言沒有那麼深的感情,但將近兩年的相處,還有了一個孩子,哪能那麼容易說分開。
雙方僵持了近一年時間,宋兮言依舊堅持離婚,盛家也鬆了口,於是這場婚姻結束了。
宋兮言搬離盛家那天,仿佛終於逃脫了牢籠般如釋重負,她開始重開酒吧,做民宿,做以前她喜歡的事情,她的臉上又開始有了笑容,精神也不再萎靡不振。
連王知予都說她還是適合做自己。
盛尋消沉了一段時間,那段時間孩子也不管,公司也不去,每天晚上泡在酒吧,白天在家睡覺。
宋兮言的離去仿佛使他失去了工作的動力。但他更難過的是身不由己,結婚,離婚都是這樣。
後來還是盛懷將人從床上拉下來,痛罵了一頓才了事。
“你不是自己做公司,要獨立嗎?獨立到哪裏去了?”
“沒離婚的時候不珍惜,離完婚了這副死樣子給誰看”
“你還有一個孩子,別忘了你做完一個父親的責任,以前沒做好一個合格的丈夫,別再做不好有幾個合格的父親”
“自己沒本事,什麼都留不住”
“現在是你喝酒擺爛的時候嗎?你應該振作起來,努力做好公司,不受老太太和你爸媽束縛了,你才能有一個真正合心意的家,懂不懂”
這些話徹底罵醒了盛尋,以至於過了好久,盛懷的話依舊在他的耳邊回響。
後來,在盛明頌上幼兒園以前,都是盛尋親自帶,上班的時候帶到公司,下班就帶回家,隻是他不怎麼回盛家老宅了。
他們這些富二代官二代,年少時享受了家族所帶來的榮耀和地位,手裏的資金都掌握在長輩的手裏,聽話就什麼都有,不聽話就斷資金,停銀行卡。
以前的盛尋妥協慣了。但和宋兮言分開之後,盛尋就沉默穩重了許多,自己開著公司,也有了穩定的資金,所以對於盛家所帶來的身份地位也沒有那麼看重了。
宋兮言知道自己唯一對不住的就是孩子,盛明頌兩歲就離開了媽媽,每天都哭鬧,後來又大了兩歲,上了幼兒園才稍微好點。
所以每次盛尋借著兒子想媽媽的借口去見宋兮言時,她始終無法拒絕。
每次兩人都配合著扮演一對和睦的父母,雖然兩人作為前任夫妻,但離婚後也算和睦相處,最主要是小明頌開心就夠了。
盛明頌四歲生日的時候,盛尋拒絕了老太太的要求,獨自帶兒子去找了宋兮言。
那天他們陪小明頌去了遊樂園,又去公園劃船,小家夥開心了一整天,直到晚上吃完蛋糕要回家的時候,小家夥突然撲進宋兮言的懷裏小聲的啜泣了起來。
“嗚嗚~媽媽,你別走好不好,跟我和爸爸回家”
宋兮言紅著眼眶,無言以對,隻能抱著小家夥安撫著,最後他哭著哭著睡著了,盛尋從她懷裏接過盛明頌抱回了家。
兩人分別,回去的路上,宋兮言哭了一路,沒有一個母親是不愛孩子的,可外人說她自私也罷,說她狠心也好,再讓宋兮言選擇一次,她還是會選擇離婚。
天底下多少媽媽被孩子束縛住了一生,困在一個毫無溫情的家裏,麵對一群熟悉的陌生人,做一個與外界脫軌的家庭主婦。
後來有一次宋兮言的酒吧被人惡意騷擾,是盛尋出現解決那群無賴,她請他吃飯。
兩個人沒有帶孩子,卻氣氛融洽的吃了一頓飯,雙方都多了些成熟穩重,還能麵帶微笑的談起前幾年的那段婚姻,隻是說話間多了些唏噓。
後來盛尋說,“兮言,如果過幾年,你想結婚了,你再考慮考慮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