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不想管這些閑事,可事關德妃,她不得不出來說兩句,如今這些個底下的妃嬪越來越會打算盤,一個個的撥的賊溜,可她也不糊塗,敢情當別人都是傻子,她把德妃弄到聖上麵前去,趕明兒聖上又想起來問她,又要如何答複,難不成上趕著給德妃製造機會。
盤算著說道:“本宮看這是互毆,誰也沒得到便宜,姚容華你也太不知好歹,德妃說起來也是沐王的生母,你這樣在後宮亂來,當真沒把我放在眼裏。”
那邊姚容華不能回宮,德妃也把事情往自己身上攬,海棠出來說道:“主子是氣糊塗了,才吃了藥睡過去,這裏的事但憑皇後娘娘做主。”
劉婕妤過來和氣地說道:“年紀輕輕的打打鬧鬧也正常,也別真計較,就算將來太後問起來,您也好有個答複,宮裏多得是地方,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讓她搬走就是了。”
這樣姚容華倒是尷尬了,現在德妃已經睡下來,沒了可以分辯的人,正不知該何去何從時,聖上命李公公又來了,氣喘籲籲地跑了一身的汗,瞧見幾位恭恭敬敬地說道:“奴才回了聖上,聖上說既然不好相處,便分開住好些,說德妃從前住處還空著,就搬回那兒住吧。”
姚容華心裏一鬆,不管德妃搬到那兒,往後她一個人住琉璃宮,倒也顯得輕鬆自在,邊上的劉婕妤卻黑著一張臉,由著李公公派人去收拾德妃的物品,而她們再跟過去瞧時,德妃似是在找東西,被二人勸了幾句,才帶著渾身的傷的海棠離開,這邊李公公帶著小太監給收拾好。
幾番的折騰下來,終於逃離了碧霄宮的魔掌,德妃從哪兒來又回到哪兒,進門時,一切都是那麼熟悉,可海棠卻顫抖直說:“奴婢有些害怕。”
“有什麼可怕的。”疲憊的德妃在院子裏的石凳上坐下,跟著過來的宮女太監又打掃了一番,德妃心照不宣地喘了一口氣,來了宮裏十幾年頭一次遭到年輕嬪妃的毆打,摸了摸紅腫的眼睛,對著海棠問道:“害怕?怕姚容華過來找麻煩。”
海棠搖頭,指了指宮外頭:“奴婢生怕王爺知道了,又該心疼娘娘。”
德妃冷冷地笑道:“玨兒最會左右逢源,知道本宮搬離琉璃宮隻會高興,這孩子早年瘦了多少的委屈我不是不知道,且一大半兒都是因為我,因為他外祖是罪臣,兄弟子侄中間他總勤奮上進為的就是聖上能看到他的努力,可這孩子還缺曆練,大事也很稚嫩,在帝王之家最忌諱的就是骨肉親情,可他總是被迷了心智。”
說話的功夫,屋子裏的一切都收拾妥當,敬事房的宮女和太監都挺和氣,似乎是李公公特意囑咐過,又另撥了兩個小宮女給德妃使喚,不知不覺,德妃的境遇卻比從前好上了許多。再後來原先的物品也被送來,衣服被褥都整整齊齊,隻是摔壞的東西不能再拿回來,內務府又送來一些新的器皿擺上,德妃私有的金銀首飾沒有缺少,唯獨少了一樣東西。
頂好的鐲子,就這樣摔碎了,那可是趙玨在她壽辰時親自尋來的,她好好地收了好久,平時也一直舍不得戴,竟也被姚容華翻箱子倒櫃地找出來,若在早個幾年她定然不會輕易放過,好好收拾一下姚容華,讓她知道今日的教訓。自沐王府有小皇子誕生,她便是做了祖母的人,萬不能再像以前一樣和小丫頭的一般計較,那姚容華才十幾歲的模樣,看著毛兒還沒長全,定是讓家中的父兄寵壞了,才會這般飛揚跋扈,目中無人,以後定然要吃些苦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