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美人,爺來啦。今日,爺定叫你欲仙欲死。”身形粗獷滿臉橫肉的中年男子磨搓著手掌,急不可耐的闖進一間廂房,直往床榻位置撲去。
躺在床榻上的妙齡女子猛然睜開眼,翻身坐起,凝眸看著來人。
“你是何人?”陸桑榆皺了皺眉,隱約覺得眼前人有些眼熟。
“爺是你的夫君呀!”男人臉上橫肉抖了幾抖,露出淫笑。
“放肆!”陸桑榆眸光頓冷,怒斥出聲。
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竟敢覬覦她,看來這些年她是太仁慈了,讓底下的人都忘了她的手段。
想想又覺得不對,她不是把自己燒死了嗎?
趁著她愣神的空檔,男人已來她跟前,動手去扯她的衣服。
渾濁中帶著腥膻味的氣息湧入她鼻尖,挑起她無名火氣,她蹙眉劃過一縷煩躁,一腳踹到男人心口。
男人“啊”一聲,被踹飛幾丈遠,撞上門板。
“賤人,你敢跟老子動手?”男子大怒,從地上爬起來,掄起拳頭揮向陸桑榆。
陸桑榆柳眉輕挑,抬手接住他的拳頭,用力一扭,疼得男子臉色驟變。
“誰讓你來的?”開口的瞬間陸桑榆對著男人腹部又是一腳,男人被踹得趴在地上,“嗷嗷”叫喚。
“不想死,就說出背後之人。”陸桑榆起身,走到男人身邊踩上他的後背。
此時此刻,男人又怕又悔。
林家姑娘說送他一個婆娘,沒說是這麼個煞星。
想他張泉君夫妻緣薄,娶了七個媳婦竟沒一個長命的,搞的整個江陵有女兒的人家對他避如蛇蠍。他想再說上一門親事,難如登天。
因此林家九姑娘找上他時,他才會毫無猶豫應下來。
沒曾想……
“陸桑榆,你個沒臉沒皮的小娼婦,竟敢在明大娘子的席麵上私會外男。你若是有相好的說一聲就是,我哥也不是非你不可。做出如此傷風害俗的事情,你對得起我哥嗎?”張泉君還在懊惱,門外傳來尖酸刻薄的女聲。
緊接著,穿著淺粉色襦裙的林家九姑娘林柒紓,領著一眾人等浩浩蕩蕩的出現在門口。
陸桑榆盯著林柒紓的臉,陷入恍惚。
她清楚記得,林家被她滅了門,林柒紓也早就死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陸桑榆,你在幹什麼呢?”沒等陸桑榆想明白,林柒紓的話再次傳來。
林柒紓身後的人群中,依稀傳來竊竊私語的聲音,“那不是城南張家的張泉君麼,他怎麼在這兒?”
“就是他。先前我聽了兩耳朵,據說是寄居在林家的陸姑娘,跟他關係不一般呢!”
“瘋了吧,跟他?陸姑娘不是林家四公子未過門的妻子麼?”
“誰知道呀!可不是瘋了麼。陸姑娘是瞎成什麼樣兒,才會找上一個鰥夫,還是死了7個媳婦的鰥夫!”此話落,有人沒忍住笑出來。
“瞧眼前光景,他倆也不像有什麼交情的。瞧張泉君,被打的可不輕呢。若真是相好,哪會下如此重手!”
私語聲一字一句傳入林柒紓耳中,見事情沒有按照自己的計劃發展,林柒紓臉上拂過惱怒。
“陸桑榆,你能不能要點臉。要是想男人,我給你幾兩銀子,你去南風館找小倌去。這樣的場合,你鬧出這樣的事情,真是不要臉。”林柒紓再次怒喝。
陸桑榆跟她嫡親的哥哥有婚約,但她向來看不上陸桑榆。因為陸桑榆是個無父無母的孤女,親娘又是江湖草莽,且父不詳。
來到她家,還與她親哥定親,憑的是她阿娘當年的一句玩笑話。
每每想到她參加席麵時,與她不對付的富家千金,常拿陸桑榆的身世來埋汰她,她就恨毒陸桑榆。
今日無論如何,她都要促成陸桑榆跟張泉君的事兒。
“你是瞎了嗎?”一直不吭聲的陸桑榆在理清思路後,凝眸瞪向林柒紓。
她緩過神後明白過來,她是重生了,還重生在她及笄那年。
那時她還寄居在林家。
“張嘴就將我綁死在他身上,你是要打我的臉,還是要打你哥的臉?”白了林柒紓一眼,陸桑榆冷聲開口。
“他都快死在我手裏了,也就你這樣的腦殘才會認為,他是我相好!”
林柒紓不明白腦殘是什麼意思,但她知道肯定不是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