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季末，天氣微涼，動車上一包間內靠窗有兩老頭，一個吃著肉夾饃另一個手裏握著煙鬥，車上不給吸煙，他隻能用手指在煙鬥上摩挲著，看樣子也有了年紀
我歎了一口氣，靠邊坐了下來，他們兩個隨著我的動作都不約而同地看過來，我戴著棒球帽又用口罩遮了臉，他們視線大抵也隻能在我服飾上掃幾眼
“聽說了沒”那拿煙鬥的老頭突然說道：“這常府老太太的女兒常思源去年突然死了，詭異的很，我聽說她和她丈夫去爬什麼山，誒呀半路就出了事現在連屍體都找不到……..可憐啊”
“這事誰不知道”那老頭咽下了嘴裏的大饃：“我認為啊，還是那江家人克死的，你想想嫁到江家的媳婦哪一個活到了半百，他們江家自己都活不到五十歲！”這老頭聲音陰陽頓挫，講到動情處突然嗓門大喊了一聲，如果不是車在晃，我還真以為自己到了茶館裏聽書呢
我抬頭瞥了他一眼，他恰好正看著我：“沒打擾到你吧小夥子”
我搖頭，他便放心似地繼續說了起來：“當初這常思源嫁給江丞年，我就不看好他們，不隻是我嘞，當初來常家提親過的顧念還還上門鬧了，要不是常小姐執意要嫁，現在也不至於落的如此下場，我說就是自作自受”
“這江家莫不是得罪了哪位佛，要不然怎麼落的如此下場”那吃饃的老頭插了句嘴，突然湊近那拿煙鬥的老頭，此時車正好進入了山區，正駛入了隧道，我的耳朵有點脹，於是雙手捂著耳朵憋了一會氣
那兩老頭好像沒什麼事情，嘴裏噴出的白沫跟下雨一樣，你一句我一句地聊著些什麼，想來無非也是剛剛的事情，他們雖然說的誇張，卻都是實話，江家從第三代開始出生的孩子要麼四肢不全要麼精神有問題，要麼就是短命，運氣及差
外邊的人說中了詛咒，我想也是中了詛咒，所以從第三代開始他們就去尋找解開詛咒的方法，隻是從來沒有找到罷了
這隧道極長，憋的我心慌，好不容易出了山洞，我連忙鬆手退下了口罩得救般呼吸著周圍的空氣，那兩老頭竟還在聊，我索性把腿架在座位上聽著，他們似乎也聊累了，用胳膊上有些破的布擦著嘴邊的水
那愛抽煙的老頭，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把煙鬥放回了包裏，摸了一把自己花白的胡須道：“如今的江家，就剩下一少爺了，今年才十七八歲，非要去探險，你說常老太太會讓他去？”說到這他還停頓了一下，賣了一個關子問另一個老頭：“你知道這小少爺後來怎麼樣了嗎？”
對麵有了興趣，忙說：“你別停，快繼續說怎麼樣了”
我懷疑那抽煙的老頭真是一位說書的先生，他還聊起了範，手往小拚桌上一拍，手腕處的木珠子一抖道：“離家出走了！現在常老太太派人捉呢，聽說捉回常府，這個數”他伸出手掌，比了一個一
“就一千？”我插了句嘴，心道這到底跑的是個有頭有臉的少爺，怎麼就值一千，那老頭看我也來了興趣，樂嗬一聲似乎很滿意我的反應道：“一千？我這是一個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