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蓓見孟長青確實能走能動,這才略略放心。
“師父,家裏的事情處理的怎麼樣了?”
“處理好了。”席蓓把身上的包裹交給來財,“老代來信,讓我等到你之後,一定隨身保護你,怎麼?打了你還不甘心,還要取你性命?”
“抓不到主謀的事,說了也無用。”孟長青說,“師父你先休息會兒,等采買的人回來,我們就得繼續趕路。”
“沒事,我用不著休息。”
胡大夫橫插進二人中間,“你不用休息就去幹別的事,她得休息了。”
說完他趕著孟長青進馬車,“行了行了,天氣太冷,你還是回車上吧。”
孟長青跟鴨子似的正在要進圈,就聽有人喊她,“孟大人。”
孟長青回身拱手,“白大人,何事啊?”
“多日不見孟大人,一直擔心大人的傷情,今日看來,大人似乎好多了。”
孟長青客氣回道:“確實好多了,多謝白大人關心。”
楚沐風從袖口裏抽出一遝封好口的信,“跟隨大人離京已有半月,家人難免牽掛,下官等寫了些家書,準備到前方驛站寄回去,大人可有要捎帶的信件?”
“我家人就在身邊,無需寄信,白大人快去快回。”
看楚沐風上馬走遠,靠著車廂的席蓓忽然說:“我怎麼覺得這人有些眼熟?”
進了車內的孟長青正要說話,卻覺得一陣咳意襲來,張嘴就是猛咳。
“你看誰不眼熟?”胡大夫把搓好的藥丸塞進車廂,“含一顆在嘴裏。”
孟長青趕緊拆開外麵的油紙,往嘴裏塞了一顆。
苦澀的味道瞬間蔓延開,但隨即就覺得一陣涼意滑入咽喉,果然不咳了。
胡大夫說,“你這外傷眼看著好了,可內裏還沒好,千萬不能受凍,別出去嗆冷風,知道了嗎?”
孟長青點頭,把藥丸收到蜜餞盒裏。
之後孟長青果然老老實實,每日隻有正午休息時才下車走兩圈,其餘時候連個車簾都不掀。
自離開鳳霞鎮後,又過十日,終於到了涼州。
與此同時,楚沐風給皇城的秘信,也到了禦林軍統領手中。
“公公,這是第七封。”
錢公公雙手接過,“有勞魏大人。”
錢公公拿著密信交到了皇帝手上。
禦書房內。
皇帝當著老太傅的麵拆開信件。
老太傅低下腦袋,眼觀鼻鼻觀心就地入定。
“算算時間,長青應該到涼州了。”皇帝起身把信放進旁邊的木盒中,似隨意般開口問,“太子課業完成的如何?”
太傅回道:“殿下念書一向用功,前幾日讓殿下寫了篇策論,比起之前更有長進。”
皇帝坐回龍椅,“他倒是安心。”
“陛下,太子還小,不該對他過於苛責。”太傅勸道。
皇帝深吸一口氣,“先生,您可知,長青回府當晚,就有殺手潛入他府內,他這一路去涼州,前後不下八次暗殺。朕是不該苛責太子,可有些人的心太大了。”
“恐怕這多次暗殺,背後不止一個主謀,陛下越是壓製太子,長青越是艱難。”太傅說,“且太子本身過錯不大,陛下責罰過重,難免傷及父子情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