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林曉燕。
回國的那天,航班落地上海。
我趕的最後一趟航班,那天已經很晚了。
差不多時間落地的還有南方飛來的一趟飛機。
他就是從那趟航班上下來的。
其實也沒什麼,就是東西太多手忙腳亂的時候他隨手幫我扶住了行李箱。
完事兒了也不抬頭不說話甚至連看都沒看我一眼,一直在關注著自己的手機的屏幕。
如果不是我回頭看,可能我也不會發現有這麼一個做好事、完了還打算深藏功與名的人。
十幾歲半大點兒出了國,說實話沒怎麼好好去讀書,吃穿不愁,票子不缺,愛豆的全球演唱會倒是一場不落全跟了下來,幾大洲也就差南極有點兒怯沒去成;見過的各種花裏胡哨的雄性不說有多少,至少印象裏自己沒有很長的空窗期。
上趕著送上來的占大多數,自己主動出擊勾搭來的也不少。
但這一個不一樣。
怎麼說。
直覺告訴我,這應該是個極品。
長相其實中規中矩,但是風衣不應該是韓劇歐巴的配置嗎,怎麼穿在這人身上有種體製內根正苗紅好男人的味道。
我主要是說氣質,我嗅到了病嬌的氣息。
還有,他居然都不正眼看我;他看了我,為什麼不害羞!?為什麼不來電?!
天哪,他看我的眼神冰冷得和看24h便利店裏的垃圾桶居然沒有區別!
“謝謝你阿。”
我做出一個言情劇小白兔女主必備的羞怯表情道謝,並用一個嬌怯怯的眼神抬頭望向他——姐今天一根一根打理的假睫毛好嗎,我不信你不上鉤。
瑪德,這廝隻是略略頷首,就越過我走了。
走了!!!
不是大哥我都這樣了,你就點個頭啊!?你是剛從廟裏清修出來嗎!!??
什麼意思!?已閱!?
或者也許可能是在外國那種過於奔放的模式裏待久了,見著這種含蓄溫柔的,挪不動腿了,想嚐嚐鮮唄。
“那可真鮮啊燕兒,剛落地就銜接了國內新歡。”
好朋友是這麼罵的,無所謂咯。
“憑你姐我的魅力,直接拿下好吧。”
我放下手裏的咖啡杯,得意一笑。
放屁啊,這家夥可真是塊難啃的骨頭,老娘倒追了五個月啊!五個月啊!
第一次邂逅的戰果其實是:0。
對,他連名字都不肯給我一個,他連編都不想編一個敷衍我。
兩人一個往北走一個往南走,不順路,家裏二老還催孩兒回家,手機又沒電了,實在沒辦法繼續纏著他,可惡的就是這人居然咬死連名字都不給,要是我,我早就亂編一個丟給人家脫身了。
我一路追出了機場直到他坐上網約車。
哎呀,好可惜。
坐上出租車,我在心裏反複歎息,竟然就這麼放過了一個極品。
出租車?
是啊,姐姐我追這個男的去申請查了機場的監控,借口是東西落車上了,查他那晚坐的車!
張久哲。
青年才俊噢,年少有為噢。
不過這個和我們家比起來差了幾條街,真要結婚估計二老也不同意。
那又怎麼樣,我也不是認真的呀。
在我想出一個詭計勾搭張久哲之前,老天自己把機會送到了我手裏。
家裏人吃飯,提到了一筆單子,競標的有好幾家公司,實力不相上下,各有優劣,其中包括——張久哲的那家。
我和家長要了這單子去談。
我說我想鍛煉。
這飯局他不來也得來。
他看到我居然沒什麼反應。
高層這幾個真是老油頭。
本來還想惡狠狠灌他幾杯,結果根本沒我發揮的餘地好嗎。
隻是旁觀就已經讓人歎為觀止了。
到最後我竟然有點可憐他,主動幫人擋了幾杯酒。
他說失陪一下。
嘖,肯定去吐了。
我有點後悔了。
因為我提前和公司裏那幾個打了招呼,我說這個人可挖的最深,要他們多關照一下。
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