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到自己這種行為後,我搖搖頭。不不不,她不可能呆呆站著看雨吧。畢竟她今天拿著傘和我一起走來學校。
「應該已經回去了吧。」
我用力撐開手裏的男用大傘。黑色圓形將麵前風景切下一大塊,使得我什麼也看不見。
我讓傘柄靠在肩上,走出樓梯口。
雖然也和雨從早就開始下有關係,不過我之所以沒帶折傘而改拿老爸這把不起眼的傘,則是考慮到,說不定會有學生記得昨天我交給王瑩同學的那把傘。
或許沒必要在意到這種地步。反正我們的確是兄妹。
新的妹妹,沒有血緣。還不到一星期。
即使如此,我依然覺得自己漸漸了解王瑩同學是個怎樣的人。早上她那番話,究竟是什麼意思呢?
雨打在傘上的聲音很吵,沒辦法集中精神思考。
回到大樓,走進家門。
一關上厚重的門,原先在耳邊回蕩的雨聲頓時消失。
我將闔上的傘立到一邊,吐了口氣,脫掉濕透變重的鞋子。盡管身子有些冷,但是沒時間洗澡。必須趕緊出門才行。
我走向自己的房間。
途中,我經過王瑩同學的房門。
盡管我沒打算偷窺,然而不幸地門沒關,我不小心從縫隙瞄到了裏麵的樣子。
色彩繽紛的內衣和外衣,毫無防備地晾在房間裏。
畢竟是雨天,這也是難免吧。
我是對此毫不在意,洗完後全都丟烘幹機的那一派。但我也知道,如果衣物有可能傷到,某些人會拿出來晾幹。
不過,話雖如此。
真沒想到自家會有晾起女性衣物的一天啊。啊,盯著這些東西看好像不太妙。
既然晾起了洗好的衣服,就代表王瑩同學和我猜的一樣已經到家。要是被發現我在看這些東西,可就不隻是尷尬了。
「劉海同學?你回來啦。」
「咿!」
背後傳來的聲音,讓我下意識地挺直了身子。
接著我猛然回頭。
「怎麼了嗎?」
「不,沒事。沒什麼啦。」
「這樣嗎?那就好。」
嘴上這麼說,王瑩同學卻投來懷疑的眼神。
「我、我今天要打工。」
我輕輕揮手,走向自己房間。
雖然感覺得到王瑩同學的目光,但是我沒膽子回頭。簡直就像成了真正的內衣賊一樣。
盡管隻是在家中偶然撞見,並沒做什麼壞事,當事人也說過洗過的貼身衣物和手帕沒兩樣,卻還是感到於心有愧。
我將打工地點的製服塞進包包,奔出家門前往書店,這段期間就連雨聲也蓋不住怦怦作響的心跳。
我把心思全放在打工上。
想要把方才的記憶從腦中抹消。特別是藍色布料的那個。
換好製服別上名牌,便著手處理工作。
今天是整理庫存。要將進貨後過了一定時間仍然沒賣掉的書下架。如果不像這樣把空位清出來,就擺不了新書。
明天是星期五,原則上中盤商六日不送貨。周末發售的書全都會在明天到。
換句話說,今天必須清出更多空位。
很遺憾,不管販賣方對於每一間店的來店購買預測精確度提升到多高,也無法完美地猜到每一位客人的行動。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個性,會關心什麼、會基於怎樣的動機采取行動,難以解釋清楚,也會受偶然左右。不確定的浮動與混沌總是存在。進的書賣不完,恐怕將來也賣不完。賣剩的書必定存在。
啊,這本賣剩啦……
我檢查輕小說區,拿起一本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