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皓與小憐乘著馬車穿過幾條熱鬧的街道,轉過一條街道後,忽然周遭安靜了起來,再往前一些,一道一人高的竹欄突現,木門前有一木匾寫有儒雅堂大字,竹欄內有三間木屋,從裏傳出陣陣朗讀聲: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習相遠…”
馬車到了儒雅堂門口停了下來,文皓下了馬車,馬夫回頭道:
“這位小少爺,一共五錢。”
文皓回頭望著小憐,似有些不好意思道:
“小憐,你先墊付著,回頭讓娘親一起給你。”
也不等回話,自顧自往儒雅堂走去,小憐隻能再次從荷包中拿出五錢碎銀給馬夫,跟上了少爺。
文皓穿過木門緩步走到一間木屋前,正準備進去看看,一位穿衣打扮似書生的老者走了過來,鬢角兩縷白發垂下來,眼神帶著精光。同時老者走過來也在觀察著文皓,心中難免有些詫異:
“這小娃子,雖說年紀還小,但是眼中透露出的一絲不一樣的感覺,但又和古靈精怪有些不搭邊,不多見啊。”
老者看過之後便猜到應該是文禮亮的兒子文皓,拱手便道:
“這位小少爺應該便是文禮亮家的少爺吧?不知怎麼稱呼?”
文皓也回禮道:
“是的,小子文皓,見過大先生。”
大先生更有興趣了,道:
“哦?你是怎麼猜出來我便是這儒雅堂的大先生的。”
文皓也不膽怯,直接問道:
“大先生還沒告知小子,你的名諱呢。”
大先生羅燕桂再次拱手道:
“唐突了,老夫羅燕桂。”
文皓再次回禮:
“見過羅先生。”
羅燕桂稍讓一步,一手往裏屋一引:
“跟我來吧,進屋一談。”
隨即轉身走向裏屋,文皓也跟了進,文皓打量了一下屋內,進門一圓木桌,木桌周圍擺有四張圓凳,再往裏之間一人高的幾個書架隔開著,書架上擺滿了書籍,文皓不由心想,這屋內真的簡潔。待兩人坐下,羅燕桂直接說道:
“你父親與我是好友,關係不錯,你來我這念書,我也會盡自己的能力教你,所以你的想法呢?”
文皓見羅燕桂這麼說也準備將自己的想法說出:
“既然如此,那小子就鬥膽問一句,不知先生這教的都是什麼?可有關於這世間的記載?可能否讓小子學到更多的東西?”
羅燕桂被這麼一問有些愣住,隨後微微搖頭笑道:
“你說的這些我這都沒有,我這儒雅堂隻是教兒童識字,能讓這些孩童會寫字而已,而且,你也是個孩童,為什麼能有這麼多問題,真是有點頭痛。”
文皓心裏也是一沉:
“既然如此,羅先生,恐怕我不能在你這學習念書,我現在隻想了解這個世間,想追求自己想追求的東西,爹爹那邊我自然會去說明。”
羅燕桂看著文皓這樣說,心裏有個念頭,想起了羅家祖訓,便對著文皓說道:
“你既不願在我這念書,也沒關係,你在此等我片刻,我拿樣東西給你,也不枉你來我這走一遭。”
隨後起身走向書架後麵,掀開床鋪的被褥,放有一本書籍,拿起書籍心中一陣唏噓,眼中滿是回憶。
‘我羅家世世代代教書,若是後人教書時,遇到學子不願學習,並想對世間有興趣的,將這樣物品交於其手中,其自然會明白,因為這就是有緣人。’
輕歎一聲,也不多想,把書籍拿在手中走了出來,將書籍放在桌上說道:
“這本書你帶回去,就當老夫送你的,雖然老夫教不了你,就當這書籍贈與你,也算教你念書了。”
文皓有些狐疑,但還是將書籍拿起謝過:
“謝謝羅先生,那小子也不打擾羅先生了,告辭。”
告別羅燕桂後,帶著小憐徑直回到了文府。
…
陵城皇宮內,在禦書房外的一個角落,兩名太監輕聲交流著,一名太監將一個細小的竹筆拿了出來道:
“你趕緊出宮,告訴大人,陛下的藥已經服了六次,請大人快做準備。”
另一人接過竹筆,不作回答,轉身快步離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