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人離開後,周時謙走向老爺子的病床前,坐在那裏,握了握老爺子的手,沒有說話。
他臉色蒼白,麵容上帶著幾分毫不掩飾的病態,看起來沒有什麼氣力。
病房裏靜悄悄的,沒有聲音。
周信宏待不下去了,他直接走了出去。
此時病房裏還剩下閆慧,她一直在看著周時謙。
老爺子這會兒意識又消沉了下去,閆慧看著坐在病床前的兒子,沉著一張臉問:“你昨天到底為什麼走?”
周時謙低著眼,沒有回答。
趙歲歲看了看,猶豫了會兒,嬌聲說:“哥哥是為了……”
然而話沒有說完,被男人直接打斷了:“歲歲,你先出去一會兒吧。”
他雖然是讓她離開的意思,但是他的語氣溫柔,比平常溫和的聲音放得更輕一些,似乎是在用這種方式向她解釋,並不是十分硬氣地驅趕她。
男人的眼神看著她,抬手輕輕撫了撫她的頭發。
趙歲歲乖巧地點點頭,她說:“我在外麵等哥哥。”
閆慧看著她離開,她的視線緊隨著她出去,等到看不見她的身影時,她才將目光轉到周時謙身上。
她一夜沒睡,氣色不是很好,說話間帶著威嚴。
“說吧,解釋。”
周時謙將老爺子的被子往上提了提,將他的手往被子裏放了放,然後站起來。
他沒有提她開口問的問題,反而說道:“周家目前所有的項目都將陷入危機,母親,您需要盡快回公司。”
這句話足夠讓閆慧大吃一驚,她皺著眉,眉間散著寒氣,對於他的話不敢相信:“你在胡說什麼?”
雖然周時謙一向穩重,在商業上更是有獨到的眼光和見解,像他這般年輕的,能成長成這樣的寥寥無幾,但是,周家畢竟是周家,可以說是站在金字塔上層的家族,怎麼可能像他說得那麼嚴重,若周家所有項目若都陷入危機,那這造成損失的財產將不可估計!
她隻當他腦子不清醒,從昨天到現在渾渾噩噩的,不知道犯起什麼抽抽,竟然在這裏胡說八道。
但就算她這樣想著,她心裏的那種隱隱地擔憂又不可避免的生了出來。
周時謙不像是胡說這種話的人。
尤其是在看到眼前兒子的麵容和神色時,閆慧心裏的擔憂在無限地放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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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生河送完周時謙和趙歲歲到醫院後,就回到了爛尾樓處等陳默。
大約半個小時,陳默和鄒鬱下了樓。
並沒有趙生河想象中陳家,鄒家爭鋒相對的樣子,他們兩人似乎很和諧。
這與往日十分不同。
以往,鄒家和陳家水火不容到不論是大項目還是小生意,隻要但凡涉及到兩家,手底下的人都最後會爭得魚死網破,你死我活。尤其是在最近幾年,這兩家的生意場時不時地都會驚動警察。
不是鄒家的人進局子待一段時間,就是陳家的人進局子待一段時間。
怎麼較勁怎麼來。
現在看到兩家人最年輕的核心人物那麼和諧地走在一起,趙生河多多少少覺得這種感覺很奇妙。
陳默手上還夾著煙,襯衫的領口微微敞開,臉上有幾分不耐,但能看出來並不是針對鄒鬱的,因為他邊打著電話,邊從煙盒抽出一根煙遞給了身邊的鄒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