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述抿了抿,喉頭一滾,道:“該朕來謝你。”
說著雙指抬起她頜線優美的下巴,朝著她豔麗的唇傾項。
宗寥迅疾抬手擋住,“人多。”情眸含羞。
南宮述鉗上她雪腕,“何時學會害羞了?”
紅唇輕啟,宗寥嬌赧道:“今時不同往……唔……”
“日”哽在喉嚨。
被他濕潤甜軟的舌翻來攪去。
千萬雙圍觀的眼睛紛紛回避。
宗寥緩緩闔眼。
明媚的光當空籠罩,輕盈如羽的花瓣吹落在發間。
臉頰。
肩頭。
袖褶。
……
情景恍若初相識。
情意卻勝初相識。
良久。
有清雅的男聲道:“試試捂耳朵,感覺更好。”
二人從綿潤深吻中驀然驚神,目色一致看向身邊。
但見紅襟青衫的公子顏笑淡淡,異常坦然地看著他們纏綿。
宗寥趕緊撤嘴,黑臉:“你做什麼?”
“指點。”司臾平靜道。
指……
宗寥心梗痛,斜乜:“為老不尊。”
司臾道:“家有一老,如有一寶。”
宗寥:“……”無言以對,還打不得。
南宮述無奈搖頭,“公子也別指點了,回頭朕便為你賜婚,自去實踐吧。”
司臾抬手,“別。我修清淨道,不染俗顏色。”
“俗的不要,那就給他找個不俗的。”宗寥道,“我看庵裏的姑子就不錯。也修的清淨道。”
“不孝。”司臾道。
南宮述道:“朕看行。”
“昏君。奸主。”司臾悻悻然,翻了個白眼,道:“天地同賀,新婚大吉。”
帝後笑。
他又道:“生滿你們的後宮。”
這回二人不笑了。
看著宗寥花了的唇,司臾回頭對斜雨道:
“拿胭脂給她把妝麵補好了,回去宮城還有三十裏路,全城百姓等著瞻望他們的帝後呢。這模樣……唉……”
他說著話,機靈的內侍趕緊給南宮述把唇邊的緋紅拭淨。
禮官掐著時辰,提示皇上該回宮舉行婚儀了。
禮樂聲起,眾人才回過身。
南宮述抱起宗寥,腰杆筆直地走向禦輦。
宗寥在他懷裏,赧然:“你這樣,百姓會罵我狐媚惑主的。還是放我下來吧。”
南宮述道:“你不惑主,怎做我南宮氏母?”
“嗯……”宗寥表示讚同,攀著寬峻的肩,臉埋在他馨潤頸窩。
帝後同乘,萬民共瞻。
看著沸聲高漲的眾官眾民,宗寥笑著向他們搖手。
前後左右都照顧到。
表現得豪情又大方,全然不拘常規做派。
得見如此豪朗國母,百姓們喧聲更沸。
南宮述隻看著她,麵色沉靜,幽眸泛光。
宗寥則時不時回頭,衝他甜甜微笑。
掩唇小聲道:“原來被人擁戴仰望的感覺竟是如此美妙!”
南宮述道:“因為你值得。”
宗寥囅然。
又朝大家打招呼。
忽而,宗寥於攢動人潮中看見一道幽怨鬱愁的眼光。
他站在高頭大馬旁,呆木如雕。
正是沈辭。
看見那人,宗寥臉上燦爛的笑逐漸僵硬。
——兩年前她離京,此人就一直尾隨著她。
他總不遠不近地跟著,也不說話。
喊他回去,他不聽。
喊他一路,他不幹。
卻當她有危險時,他又即時出現。
好幾次,宗寥問他到底想做什麼?
他說:想看著你。
宗寥聽了,脊背發涼。
預感他對她懷著不良企圖。
於是她拿禦令命令他回去。
不想,他竟拿宗寥在床上媚誘“他”一話威脅,不準攆他走。
他說,他不會對她做什麼,就是真的想看著她。
這是他們尚餘的糾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