軟軟抬起手臂,她緩緩抱住那勻稱蜂腰。
但覺對方的身子猛然震抖了一下,旋即便僵硬了。
“怎麼了?”宗寥拱進他胸膛,“述郎……”
媚聲勾引。
“……”對方無應。
也不伸手抱她。
宗寥嘟嘴,“一夜九次的暴君今夜怎麼還裝老實了?”
她幽怨問。
戳他結實胸肌,邪魅笑道:“哦,我懂了。你今夜想玩點新鮮?是想裝賢良,讓我主動吧?
你可真壞!不過嘛……本世子就喜歡調戲良家婦男!”
遲緩言語間,蹭著又往他頸邊去。
嗅他的頸間肌膚。
他的皮膚燙如火烤,呼吸聽著也劇烈,似憋著一口大氣,胸口大幅度地起伏。
聞見他身體發膚間散發出來的是清雅的冷香,不是神秘幽遠的月麟香。
宗寥闕疑,迷迷糊糊去摸他的喉結,臉型,發型……
好像……
確實……
不是她的淫逸的暴君能是誰?
她的感覺一定沒差。
“還故意換了香來迷惑我是吧?小樣!不看我也知道是你。我的夫君……”
宗寥竊然,把夫君二字的尾音拉得長長的,帶著妖冶、魅惑。
察覺對方一聲不吭,身體繃得僵木,宗寥道:“倒是沉得住氣得很嘛!”
臉貼著他頸項熾燙的肌膚,“憋了這樣久,一定辛苦極了吧?我摸摸看……”
話音未落,魔爪忽地就朝他下身偷襲。
如夢似醒間,宗寥的手驀然被狠狠打了。
“哎呦”叫喚。
緊接著,一聲淩厲的“宗寥”吼破耳膜。
罵人的話還沒脫口,宗寥就被陌生的男聲驚得一骨碌坐起。
揉揉眼睛。
晃見一抹青影倏一下從床榻上閃離,站在榻邊。
見那人身材頎長,寬肩窄腰,一頭順滑青絲雅致半挽,腦後別了枚玉簪。
正憤怒地理著身上青袍。
他容顏標致,姿色端雅,單形象來看,儼然也是萬裏挑一的美男子。
“你……你不是南宮述?”宗寥驚問。
趕緊再揉眼睛。
男子打量著宗寥,目光從她披散的長長如瀑布的秀發一直向下,鎖定在她衣衫淩亂且單薄的胸前。
看著她一層寢衣內的波動,他結結巴巴道:“你……你竟然是女人?!”
順著他視線目的,宗寥垂眸看自己的前胸。
……紗衣鬆薄,溝壑半掩半露!
宗寥神思凝滯,雙瞳地震,腦子轟地炸響一道雷。
“登徒子——”力凝於掌,宗寥霍地一拍床,原地旋身騰起。
一抬腳,重重踹在了男子胸上。
她繼而飛身下床。
隻聽“哐當”一響,男子撞倒了殿柱旁的鎏金鳥獸紋博山爐。
香灰灑一地。
宗寥疾步至衣架上撈了件也不知是她的還是南宮述的大氅披上,走過來,斥問:
“你是誰?竟敢冒充皇上私闖帝寢,冒犯本世子!你是怎樣進來的?蘇涉——”
朝門外大喊:“抓刺客!”
青衣男子撐地站起,正了正衣襟,不急不忙地道:“到底誰才是登徒子?”
正在這時,殿門“哐”一下旋啟,一道勁風忽而吹進裏殿。
一襲頎偉的黑影向兩人壓過來。
門“嘭”地又砸關回去。
裏殿距外殿的殿門有十丈之遠,而來人從開門至出現,不過掐指之間。
可見其來速之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