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看眼下情形,此天作之合的金童玉女恐將情意告吹!
不歡而散。
蘇涉自然是不願當初好得死去活來的兩人就此破裂的。
蘇涉思量片刻,於是提步上前,想從中調和調和。
大刀方將回鞘,前方亭亭而立的男子突然開口:“你知道‘我’在茨萊了?”
宗寥嘴角抽抽:“你在哪兒與我何幹?”
說著瞥他一眼,歪開鬱憤的小臉。
南宮述看著她氣鼓鼓的模樣,玄黑劍眉微微彎下。
他似欲笑起,唇角牽動皮肉的刹那,紅腫的臉頰即刻傳來陣陣灼痛。
放下手,讓清風撫慰撫慰。
垂眸注視著宗寥,南宮述真誠地道:“你說的那人,他不是我。”
“什麼叫不是你?”宗寥冷哼一聲,嗤嘲道,“你是瞧不起我的能力,還是在懷疑我的眼睛?我的人查過了,衣著打扮,行為習慣,哪一處不是你的模樣?
下麵的人遞給我的信件中說得清清楚楚,還摹了像,我看得仔細,那就是你!你休狡辯!”
“你確定?”南宮述問。
“無比肯定!”
“那畫像呢?”
宗寥:“看著糟心,撕了,扔進了夜香桶。”
南宮述:“……”長眉倒蹙。
但凡世子出手,一切盡在意料之外。
隻是姑娘性情如此果斷,對他來說真是太撓心了。
哄人他似乎也不是很會。
可若不哄,依她的調性,恐怕餘生都不會再有機會與她說上一句話。
她披著他寬大的氅衣,纖盈的身形罩在裏頭,看起來有些弱不禁摧。
高紮的發束淩亂散著,額前鬢邊的碎發毛茸茸的,微微飄曳。
凶狠的樣子現下瞧來隻覺驕傲又脆弱,急需有人疼愛一般。
她跳身漩渦,孤身奮戰如此之久,也確實需要被疼愛了。
方才情況緊急,南宮述未來得及將她而今麵貌與其從前姿容作比較。
此刻咫尺靜峙,他才發現半年之別,時間與寒冷將她的皮膚揉磨得比從前更加白皙了。
肩頸容顏似乎也比去歲炎夏多幾分豐腴。
再不似世人印象裏精悍瀟灑的模樣。
若非身上粗陋的囚衣,眼裏黯淡冷漠的帶著幾許哀涼的神色,她的樣子全然就是富家嬌少。
既見她體貌豐腴,南宮述的眼光不自覺就往宗寥腹部遊移。
三個月前,他就聽聞風聲——有人放出消息,說奕王種下的桃花債結果了。
他當即就想到了離京那日與宗寥在城外十裏酣暢淋漓。
當時他那樣深入,那樣盡情,幾乎傾盡所有。
事後他立即就意識到了出現意外的幾率會是極大的,為此還怨了白摯許久。
懸懸難釋好幾月,終於還是聽到了這個消息。
可待到了聞之顫抖的消息源頭,他卻無法去感知,確認,去向所愛之人表達他無數個日夜想見她的迫切。
甚至他還因上一刻拉她起身時有些用力了而深感自責,害怕自己傷及到了她們。
見南宮述的目光低低垂下,在身上久久停留,宗寥逐漸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