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痛憐惜的波瀾。
幫宗寥解去布條,他一抱將人摟入懷,道:“對不起,我來晚了。”
清冽的嗓音驟然沙啞,顫抖的語氣裏充滿了哽噎。
宗寥迷不愣登地靜止了幾個眨眼,而後卻推開他,道:“兄台自重。你我素不相識,怎可一見麵就摟摟抱抱?!”
她的耳朵確認了他是誰,可她的心卻不願承認。
男子除去麵具,露出一副俊美無儔的容顏,道:“寥寥,是我。十三。你的殿下。”
言罷,他莞爾,複摟宗寥入懷,緊緊抱住。
宗寥又一次推開,目光微仰,眸色冷厲地看著麵前一雙溫淚泛濫的眼睛。
視線遊走,見他麵容較比以前黝黑了些許,顯現出風吹雨打的痕跡。
眉眼五官,骨骼線條也更淩厲,全然看不出從前嬌美、狷魅、柔雅的風韻。
他一瀑青絲半束半挽,發髻上簪了枚素玉簪,同樣不似曾經那般精奢華貴。
宗寥咬著唇思索,很想問他經曆了什麼,怎麼會變成眼下模樣?
開口卻吐出一句“我的殿下說等到了住地會即時給我來信,可我還未等到他的信,他便死在了去荒島找白檀的途中,你,我不認識”。
說著,微揚的眼尾猝爾泛紅,兩包嘭嘭欲爆的晶瑩聚在眼眶邊。
感覺再多說一個字,它就滾落出來。
宗寥朱唇微啟,倒吸一大口氣,咽下一腔酸澀。
南宮述垂眸望著她恨意沉沉的樣子,眼裏流轉著無奈的悔恨。
捉住宗寥纖細的肩臂,南宮述道:“寥寥,你聽我說,我不是不給你來信,我……此事說來有些複雜……你聽我慢慢給你解釋好不好?”
“是挺複雜的,你慢慢編……慢慢想,不用著急解釋,這半年多來,我耳目閉塞,別人說什麼我都信。”宗寥陰陽怪氣接茬。
邊說著,她緩緩低下頭去,在腳邊四處尋找起來。
不搭理南宮述。
南宮桀讓蘇涉控製她時,偷偷給了她開鐐銬的鑰匙。
方才情急,她隻打開了手上的銬鎖,還未來得及將雙腳解放。
記得就在此附近,如何就找不見了?
她焦急得直打轉,視線下方的景象模糊不堪,腳鐐刷刷刷地響。
像是一個受到欺淩而無力反抗的孩子,關在自己狹小的空間裏自我折磨。
她慌慌忙忙。
每一個看似著急的動作都沒有準確的目標。
南宮述心口驀地一絞,領會了她話中氣憤的語意。
——她在生氣。
帶著一別兩寬的怨恨。
南宮述伸手一把將她撈過來,抱進懷中。
在她的掙紮中俯了肩項,朝她吻下。
宗寥頭一偏,躲開。
南宮述摸上她秀項,把住她下頜,舐上了她的柔軟的花瓣粉唇。
宗寥緊鎖齒關,不允他得逞。
南宮述不罷不休攻抵,強硬中不乏溫柔,溫柔中全是強悍。
一股憋屈又無措的濕熱灌滿眼眶的瞬間,宗寥突然鬆了防,雙唇被他狠狠占奪了去。
說不出是無力反抗他的凶猛,還是無法拒絕他的柔情。
任他汲索了半晌,宗寥也不回應。
空蕩蕩的腦袋回了神,她頓時想起他在茨萊與其他女子卿卿我我,聽到她放出的消息也不願回來的事情。
於是在他輕吮她唇瓣的時間,宗寥猛一下咬了他薄唇。
推開他,抬手就在其光潔勻白的臉上狠狠摑了一大巴掌。
力道剛猛。
聲音脆亮。
“本世子縱有千般不如人,也絕不回啃染糞草。你既不能在我之後潔身自好,煩請以後離我遠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