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借平時巧妙的對接方式,張趨逃過了構害忠良一罪。
然而到了奸淫、淩虐良家女子一罪上,他就沒有那麼容易開脫了。
根據揭罪書上敘述,張趨在當上吏部侍郎後,品階一直原地踏步,因上頭有廉正的主官壓懾,他還算老實,色欲強盛也不敢外出狎妓。
可當南宮澤登基後,朝中風向發生了微妙的轉變,他枯燥的日子漸漸有了些潤色。
日常他即使有些不太好的作風,皇上也不深究。
皇上偏寵他的言論落到某些人耳裏後,巴結他的人慢慢就冒了出來。
知道他沉迷女色,一些想走捷徑的人便投其所好,悄悄搜羅美人來送給他,任他玩弄。
當朝的吏部侍郎薛繁即是那走捷徑的小人之一,也是張趨奸虐女子案件中唯一還活著的幫凶兼證人。
審理此案時,張趨把責任推給薛繁,說是薛繁一廂情願,是他利用姿容及才華把女人騙到身邊,用各種方式讓那些女人就範,然後又騙他前往那女子香閨,促使他享樂。
張趨一張肥嘴裏翻花樣,薛繁辯不過他。
他承認自己確實搜羅過女人給他,但自己從未害過人性命,手上沒有沾過任何人的血。
經查,薛繁最初隻是昶寧郡的一個縣衙書吏,日子過得比較清苦。
有錢的人四處打點,討好上司,步步上升,他卻隻能坐在矮板凳上日複一日。
六年前,他將一位名喚何傾的江湖女子奉予當時前去昶寧郡派敕的吏部官差。
沒過多久,他就受到上頭賞識,推舉他入京任職。
起先,他也隻能在吏部底層做些雜活。
用一個美人就能換來別人花大價錢也不一定買的來的前途,薛繁可算是找著好門路了。
於是在京的幾年裏,他便以自己尚稱得上幾色儒雅風流的姿色為餌。
騙取一些身材樣貌俱佳的少女的芳心。
他先是與她們秘密往來,花前月下。
等到姑娘對他傾心難舍後,他即將人設計到一處隱秘住所。
用藥迷暈她們,而後離開。
讓受賄之人自行安排處理。
他行徑雖惡劣無恥,按刑律卻還達不到殺頭程度。
薛繁的結果是罷官免職,流放寒荒邊陲。
再說回張趨那裏,他一口咬定說自己享用過的那些女子是下麵的人自行送到他麵前的,說是待開的雛妓。
他根本不知她們是良家女。
審案官見他死活不認賬,遂將他的作案過程一一複述給他聽。
張趨之罪案述:他仗皇上青睞,恃權持驕,時常暗喻手底下的人想法子助他滿足下身獸欲。
一些甘為走狗的人便將他之需求層層下達,讓有此方麵路徑的人去行此事,若辦得妥當了,事後少不了他好處。
而這些專門幫張趨物色美人的爪牙中,數薛繁幹得最出色。
由他引誘到的女子,除了樣貌動人,氣質出眾,骨子裏還散發著剛毅果敢的不屈不撓的韌勁。
那種越被折磨就越不肯屈服的淒楚模樣最能讓張趨欲罷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