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頹老的手放酥裸雪胸前,她焦苦不已,“旭王冤屈一日未洗,我這個當母親的心何以放?”
張趨的謀算確實好,她也信這個不請自來的老奸佞會在這場權利的競逐中勠力相輔,獵獲他欲海希圖。
或是心鬼作祟,當紜舒妃得知旭王涉嫌刺殺皇上,而拿旭王去禦前問罪的又是對皇上忠誠不二的禁軍統領時,她總揣思皇上是否知曉了她隱瞞的關於南宮桀的秘密?
若非如此,他怎會對一直寵愛有加的兒子表現冷漠,對她也無以往疼惜?
懷著不可明言的擔憂,紜舒妃擰腦尋思。
——矢已蓄力,豈有收弓之理?
危機無形,她必要將製勝籌碼牢攥手心。
身為一個外邦人,一個男權統治下隨風浪漂流的交易物,翻天談何容易?
蘇尼特·娜是有野心,但不是個莽幹的憨子,風險過高的事她可不會親身參與。
她身居異國,力單勢薄,要想在荒原裏走出一條華錦康衢,除卻窮智極力,更多的是要懂得如何驅策可用之人。
提息深忖片刻,紜舒妃緩緩抽出藕臂,轉而勾上衰漢鬆皺的脖頸,雲乳擠著花髯,撩弄風騷嬌聲誘唆張趨:“張相公識人有術,計謀在遠在長,於明可率滿堂文武,於暗又懂侍香弄玉,簡直就是古今難求的雄才,奇才!
然則雄奇無二的相公大人不清楚的是,在朝臣麵前一如既往和善仁良的聖上自殘了雙手後,性情早已變換,從前他是那樣的縱我,憐我,即便知我以殘害雲安世子一事嫁禍南宮栩那野種,他也未曾向我發難。
時下不同了!自從行宮回來,他的心就變了,每回我去看望他,他的眼裏不再有我,目光所向皆因皇後那裝模作樣的賤人!他排斥我這樣明顯,是何故?
相公大人銳敏超群,想來不難看出此間緣由,疑忌旭王,軟禁旭王隻是表象,他重點注意的恐是大人你呀!你推旭王背鍋是想掩飾我們之間關係,然而聖上曆來多疑,他雖不懷疑相公的忠心,你難道就沒想過……自身?”
紜舒妃言而不盡,詭譎陰笑。
張趨教她一吊,疑念陡生。
扯開紜舒妃軟肢,他盯著她的眼睛問:“娘娘此話怎講?老臣自身,如何?”
紜舒妃故表憂思,道:“相公糊塗。你輔佐聖上多年,在朝中正身自持,無一黨派,助他解決多少肘腋隱患,眼看朝堂肅淨,宗家倒台亦在望,那你這把替他削疾拔刺還權傾朝野的刀俎再堪何用?弄權股掌的張相公對這一套連環計還不察覺?”
“連環計?!”張趨鼠眼瞪圓。
紜舒妃咬齒摁定:“曆曆可考啊。”
“曆曆可考……”握住美妃如削雙肩,任女子白花花的赤挺在餘光裏跳躍,張趨也無心注目,隻垂眸品嚼“曆曆可考”四字,陷入了沉思。
片刻後,他頹態一振,驚恍而道:“娘娘的意思,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