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
南宮述看著那一雙他異常熟悉的狹長眸子,嘴上卻如何也喊不出對方的名字。
——因為此間他唯一熟悉的那雙眼眸之下,她的容顏用一張雪白色的紗巾遮掩著,看不清原本樣貌,南宮述不敢確認。
女子與他對視片時,狹長明媚的眼睛即刻彎作新月,清雅的笑聲氣息呼動輕柔麵紗。
“好久不見,我的殿下。”女子婉聲道,音色清婉明麗,如枝頭唱喜的百靈,又似那山澗擊岸的清流。
一抹喜色才躍上眉梢,南宮述還沉浸在不可言表的喜悅中無法言說時,女子又道:“殿下不認識我啦?我,宗寥,你的世子。”
她認真說著,月牙泉眸裏漸漸泛起微光。
南宮述抿抿唇,淺淺笑:“我知道。”
“你怎就知道了?”宗寥問。
南宮述道:“沒看見你時是感覺,待見了你的眉眼身量,便已心中了然。”
宗寥笑:“那……我好看嗎?”羞澀化入巧笑裏。
南宮述不假思索地回答:“好看。”
宗寥又問:“那是你喜歡的那個“了若”好看些呢,還是你麵前的我好看些?”
南宮述輕聲失笑,露出皓潔貝齒。
他不答此問,隻在心裏道:“本王的世子何時何樣都好看,但此時此刻的你……不可方物!”
二人溫意融融地相看了一會兒,宗寥緩緩走近南宮述,“你還沒看見麵紗之下的我呢,就不好奇?”
南宮述笑而不語。宗寥再近,“幫我摘了。”
“好。”南宮述舉起雙臂環至她耳後發髻間,輕解絲帶。
麵紗還未褪去,一雙纖纖長臂倏爾勾住了他脖頸,柔軟唇瓣隔紗便吻住了他。
南宮述驀地一怔,心潮猛然蕩漾,順手就抱住她腰肢,回應她熱情的覆蓋。
一見麵就擁吻上,南宮述的見聞裏還從未出現過這般豪放不羈的女子。
但他很喜歡,很受用,很愛不釋手,他就是愛她的奔放,她的不拘一格……乃至她的所有。
啟唇叼開隔擋的麵紗,宗寥道:“我好想你。”
“我也……唔……”南宮述話未說完,杏粉薄唇再次被她主動占奪了去。
兩相思複兩相見,千言萬語不及津液交融更能醫解彼此成疾的思念。
二十幾年惶惶而過,南宮述第一次發覺這個仲夏夜的風似乎格外的甜,格外的軟,感覺再多一刻他就會化進她的熱烈裏。
但宗寥沒給他這個機會,最強烈的愛意釋放過後,她緊緊抱住了他,靠在他肩頭。
閉著眼睛感受了好久他的溫度,宗寥開始摸他的肩背、手臂、腰臀。
被她上手,南宮述怔愣呆傻,這其他地方就算了,可這摸臀……也太讓他這個大男人害羞了。
宗寥沒想那麼多,隻覺得他背上的骨骼比從前突兀了一些,臂膀、腰臀上的肌肉也比此前薄了點。
“你瘦了。”宗寥心疼。
“你也沒胖。”南宮述輕淺笑著,撫摸著她鬢邊碎發。
宗寥捉住他的手拿在手裏摸了摸,忽然卻發現他的右手掌中有些細繭,感覺沒有以前柔嫩軟滑了。
“你最近做什麼了,怎的還長了繭?你沒戴手套嗎?”宗寥問。
南宮述不可能會告訴她這繭是因為想你時傻傻摩挲窗沿所致,隻道:“男人就該有點繭。以後隻會更多。”
因為有了你。南宮述心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