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臨別贈語拳拳謝(2 / 2)

當南宮桀還想說話時,蘇涉突然橫眉冷對,說刺客現身之前他的院裏在鬧鬼,之後出現的刺客又是來自他院裏,所以懷疑他有窩藏刺客之嫌,需即刻帶他到皇上跟前問話。

可想南宮桀聽後必然是暴跳如雷,立誓辯言自己根本不知情,雲雲贅論加指控宗寥後還是教蘇涉以聖諭不可違之令帶走了。

南宮述聽完回看向外院,心中有些憂思。

他不知蘇涉是真的對宗寥昨夜的計劃毫無疑心,還是已經察覺,在借機轉舵。

一時拿不準他這場依令行事的看守究竟是隻有皇上的命令在?還是也有他投誠的成分在?

若是皇上使計安排,他的目的是什麼?

若是蘇涉借機鋪路,他的目標會是誰?

一係列事況的發生與關聯,南宮述其實心裏已隱約有數,怎奈身在囚局中,能印證他想法的惟有時間。

***

日漸長,新篁顧影卸鉛霜;暮雨織成簾,梅子醉飲酒一觴。

奉令“養傷”二十日,宗寥的精神經曆了不同階段不同程度的折磨:

且說司臾在得到南宮述悉心的照料後,終於不再默口緘言,對南宮述質問之事言道是與人立了約,不能背信,所以才不能坦言相告,不是有意較勁。

南宮述靈思一轉,說“你既與人立約在先,我可不為難你,你隻需對我之所言道是或否即可”。

司臾思量著,最終應下。

直至南宮述將他心中猜想一一說出,宗寥於是才從司臾的點頭搖頭中知曉了他與皇後的計劃,也第一次完整的了解到了上一輩人的愛恨情仇。

當宗寥問他有如此機會,難道就不想手刃仇人?

司臾的回答是:死亡是給惡人的解脫,隻有活著才能讓他清晰地看見自己從雲端跌落深淵的過程,才能深刻的體會到何為失敗、何為絕望、何為苟生乃苦海。

司臾行動無礙後,便說自己是時候離開了。

臨走之際他特地把宗寥拉到一旁耳語,說南宮述雖是他沉香樓的常客,又有斷袖王稱號,但其實他到如今仍還是個童子身,你就偷著樂吧等等言論。

不僅如此,他還一個勁誇自己那個純情老童子朋友如何才華橫溢,如何柔善慈悲……世間絕無僅有。

宗寥以為他會看在舅甥一場的份上助她抱得美郎歸,不料想他最後竟來一句:“怎麼辦呢,你看看你這樣……即便你們兩情相悅,也隻能止步於這一身皮囊外,既不能有三書六禮,更不可能行周公之禮!可憐!可憐……”

宗寥當時氣得嘴角抽抽,孝敬了他好一頓暗戳戳的拳腳,並說你老人家真是操太多心了。

心裏卻笑你是不知世子神速,早就與那美人紅燭帳暖,春風暗度!

然而到了南宮述那裏,司臾卻不坦言自己已知宗寥女兒身份一事,隻跟他說什麼毋須顧及龍陽之戀,毋須在意他人異樣眼光,該進則進,該強則強,真心隻有一顆,不要錯過才知後悔。

他的意思很明顯,就是希望自己這不爭氣的寡友可以強硬一些,可以自己去揭穿宗寥的女兒身,也好早日結束他喜歡上了一個男子的煎熬,好用甜蜜的情愛彌補他生活的悲苦孤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