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他對宗寥的了解,要多管她的傷,這個扮男子已到爐火純青地步的姑娘一定又會在他麵前宣揚自己是男子,是威風八麵的男人,身上有點疤才更顯男人氣魄之類的鬼話。
自己的身子毫不顧惜,卻對他的容顏肌膚尤為重視,南宮述對她饞涎美色的心理深以為然。
心疼她負傷之餘,南宮述心中莫名起了一絲酸楚。
解著腰帶,南宮述想把紫色衣袍給宗寥遮擋傷口……
倏忽間,一陣黑風從他麵前掠過,落到宗寥懷裏。
“披上吧,回去別叫母後看見你受了傷,她近來心疾常犯,再看見你這樣,又該痛心了。”南宮栩側目瞟來。
宗寥謔笑著看那挺拔肅然的男人,不知道他在傲氣什麼?隻問:“是姑母讓殿下來找我們的吧?”
南宮栩道:“皇叔和公主一夜未歸,即便母後不說,本王作為南宮氏的一份子,又是在朝理政的官員,護衛眾人安全是為職責所在。”
“那聖上……可有過問我們?”宗寥問。
南宮栩濃眉一閃,想到了什麼,猶豫了一瞬,卻道:“父皇仁愛寬厚,見你們徹夜未歸,自然擔心。”
事實上,皇上知道宗寥她們這一隊至夜未歸時並無一絲擔憂,南宮栩去請命說要帶人來找皇叔皇妹,皇上未允,說宗寥和公主都是野性子,定是故意在野外宿夜,最後還責言南宮栩急功近利,誰的事都想管上一管。
最後還是皇後找到他,求他帶人來找宗寥。
皇後於南宮栩有撫育之恩,對她的請求絕對遵從。
南宮栩連夜帶人出的行宮,在林地裏找了一晚,直到在附近聽見打鬥聲才策馬趕來相援。
“殿下英武!多謝殿下了。”宗寥對南宮栩道,把披風抖開,披到南宮述肩上,“十三,別涼著了。”
瞧著她微微踮腳來照顧自己,南宮述心頭一梗,恍惚覺得自己真成了她口裏的嬌妻。
一念既起,南宮述瞬間鄙夷起了自己。
“我身上也沒幾道傷可遮,你自己披上吧。”
宗寥欺身將話夠至他耳畔,悄聲道:“咦,我才不要他的東西。”
南宮述聞言,眉角微微一彎,知道她在膈應南宮栩戀慕上了若一事。
兩人卿卿我我讓來讓去這會,一圈目光漸漸圍了上來。
剛直的南宮栩著實看不下,連連瞥眼,未幾問宗寥道:“與雲安世子一隊的人可都在?”
宗寥道:“在呢。”
答著話,宗寥將目光側向洞穴上來那邊,見高、瘦、胖三位公子一前一後正從斜坡那邊鬼鬼祟祟探出頭。
瞧見宗寥,三人揮手向她打招呼,微笑。
宗寥沒去管他們,目光一掃看見長寧正咬著唇略帶不悅地望過來,遠遠喚了聲“宗寥哥哥”。
宗寥頷首莞爾。
長寧不知是受到了鼓舞還是怎樣,忽然喜上眉梢,含羞帶怯地挪著步子就要過來。
看著腳下橫七豎八躺了一片的無頭屍體和一顆顆血淋淋的腦袋,長寧膽懼得皺起白嫩嫩的小臉。
提高了衣擺,她一步一頓從屍體中間穿過來。
看她舉步維艱,宗寥道:“公主等在那邊就好,當心弄髒了靴麵。”
長寧行走間從荷包裏取出一個瓷瓶朝宗寥搖搖:“宗寥哥哥受傷了,寧兒帶了金創藥,這就給你……啊……”
長寧說著,腳突然被人一把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