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林裏有大老虎、黑熊、豺狼,會吃人——”
“宗寥哥哥會保護我的。”
“你也知道我功夫不如從前,恐怕……心有餘力不足。”
長寧道:“小皇叔不是重新教你武功了嗎?你原本就很厲害,又天資聰穎,寧兒相信你現在一定不比以前差。”
“公主……”
“宗寥哥哥可是不待見寧兒?”長寧噘起櫻桃朱唇,眨著圓圓的水汪汪的大眼睛。
宗寥無計可施:“自然不是。”
“那不就行了,就算宗寥哥哥忙著獵獸,寧兒也能照顧好自己的,你不知道……自從你和……”長寧想說自從宗寥表明心意和南宮述在一起後,她很難過,哭了三天,為了轉移心中苦楚,這才苦練騎射,又求皇上允她參獵。
她最終忍住了不把屬於自己的酸楚說出,不想讓宗寥因自己的感情而覺得歉疚。
嘟起小嘴,她隻道“自從你和小皇叔出城後,我也沒閑著,為了能參加此次圍獵,我可是苦練了一個月呢,看我手上的繭。喏……”長寧把嬌小的手攤在宗寥眼前,“不騙人。我能行的。”
宗寥垂眸,看見了她嬌嫩虎口間確有一些厚黃繭子。
她為自己想做的事付出了這麼多辛苦,宗寥不想再勸,遂道:“隨你。”
“寧兒就知道宗寥哥哥最好了。你放心,我會很聽話,不會成為你的累贅。”長寧搖著宗寥的胳膊,甜甜笑了。
蕭堯見此,心中也喜,搭話道:“老大隻管去獵獸禽,我們會照看好公主殿下的。老大,你和公主到那邊等著,我們三個去牽馬過來。”
蕭堯把佟萬方和張世荃喚了去。
瞧著蕭堯傻兮兮殷勤狗腿的模樣,宗寥搖頭,欲哭無淚,心道就你那弱雞般手腳能顧好自己就善哉了,還想照顧人?等進了林子,等你的公主犯了公主病,看你還笑不笑得出來?
幾人說話這會,廣場上的幾乎散盡,可見的三三兩兩也正朝城門那邊去了。
宗寥向城牆腳那邊走去,可見那邊幾個等待自己公子的小廝各抱著張弓,圍作一團閑閑說話。
在離他們不遠的牆根腳下,一名身穿墨青色長袍的樣貌出挑的少年獨自站在一旁,肩上掛著玄鐵大弓,懷裏抱著團灰絨絨的毛球。
少年修長粉白的手輕輕撫過兔子長長的耳朵至背上順滑的皮毛,抬眸看見迎麵走來的墨發高揚的人,他立時把兔子放進籠子,提著上前。
“可以走了嗎?”瀚問。
宗寥從他肩上取下弓:“再等等。”
說著宗寥環顧四下,想看南宮述是否換好了衣裳出來。
還未瞧見想見的人,她的目光就被遠處騎馬往前的一墩彪悍的身影所牽引。
宗寥心中忽而一笑,心想小爺恭候你多時了!
可見那人在宗寥看向他的同時,他也注意到了宗寥,也不僅是注意到宗寥。
男人打馬走近,扯著馬轡頭在宗寥麵前瀟灑地轉了兩圈。
“喲,這不是雲安世子嗎?你不好好在榻上服侍那個把我南宮家臉丟盡的嬌嬈皇叔,趕來此湊什麼熱鬧?”南宮桀嘲諷。
因為太子在紜舒妃栽贓季王一事上幫了他一把,南宮桀和紜舒妃一直是卡了口惡氣在喉嚨的。
這不許久未遇到宗寥,今日一見便迫不及待貼上來就想找茬。
他那愛尋釁的毛病宗寥了然於心,她也不是個躲事的,此次契延山圍獵她最想見的人非南宮桀莫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