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有這樣的回答才符合她平日行徑,才是他與她相處的方式。
若真能如此,他這次一定不會提劍追殺她。
他會一頭鑽進被窩裏笑個三天三夜不合嘴;會猛一抱摟她進懷轉圈圈;會馬上攬她越出院牆,跨上一匹最野的駿馬,帶她圍著獵場迎風狂奔……
“當……當然不是了,你瞎想什麼呢!”宗寥握拳撞了南宮述肩膀一下,粲然揚笑,耀出皓白貝齒,眼角卻仍隱有一絲酸澀,積攢的粼粼波光讓人看不出是笑淚還是泣淚。
南宮述眼裏星光暗下去些許,勉強笑笑:“那就好,那就好。”
宗寥鼻子一陣酸,兩手捧住有些癡傻的一顆似剝殼雞蛋雕琢出來的無暇俊顏,凝視著癡癡邪笑:“十三這般朱唇玉麵,眉眼如畫的,莫不是長公主扮王爺,然後在偏郊府邸養一眾男寵,夜夜笙歌。”
南宮述往前欺近她,兩唇咫尺:“有我這麼身修體長的公主嗎?本王的堅挺威武你還沒見識過?”
香了她一口,繼續又道:“倒是世子,你還從未在我麵前赤誠過……”南宮述從宗寥抱著的被下伸去手,一探而上,“是不是也該讓本王見見你真身了?”
宗寥嬌羞的表情刷一下僵住,尤想抽自己一耳刮子。
本是調戲他,怎的讓他給調戲了去?
驀地漲紅一張臉,宗寥心道這人一朝開了竅居然馬上就耍起了流氓?
疾速夾緊雙膝曲抱著,宗寥低頭羞澀道:“鬆蕈尚幼,上不得席麵。”
“無妨,你便是擎天本王也能壓過你。”
老臉一紅,宗寥直呼作孽,實實在在一個姑娘被人當郎倌戲嘲。
語噎半晌,終於憋出一句威武的話:“登徒子!敢不敢等我兩年?世子一定讓你坐實嬌滴滴小皇叔名號。”
“不敢。本王自帶天家威嚴,隻能是你服軟。”
“不要臉。”
南宮述陰惻惻笑,抱住她,撥開高揚的發束,輕柔撫順:“所以,你想吊著本王到什麼時候?”
到什麼時候?
宗寥也愁。
想了半天,弱弱道:“兩年?”
南宮述:“……”
“一年?”
頸邊腦袋搖了搖:“你還欠我三個條件,別逼我強製你。”
“會不會算賬,明明隻有兩個了,什麼時候變成了三?”宗寥憤然。
“那就兩個。你還欠我兩筆賬沒還,別逼我強製你。”
宗寥撅嘴,歎息道:“那……要不,春獵過後?”
南宮述甕聲思忖:“二十天……也好。”
也好?
宗寥竊笑,隻要是遠離了皇家場所,天地都在她腳下,隻要她不同意,天王老子也別想睡上她。
聽著四下人聲漸息,宗寥搡了搡南宮述的肩,問:“你今晚就在我這兒?”
“好。”
宗寥蹙眉。
我是問你,不是留你。
你這耳朵是開了光吧?竟會挑話聽?
藏在她削肩後的薄唇咧至耳際。
好一會兒,南宮述想起了什麼,舍開她,回頭在床榻四周找起來。
“找什麼呢?”宗寥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