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我們?
我和你之間有‘我們’一詞嗎?
南宮述氣到麻木,全身上下如今隻眼瞳還能動上一動,含血眸子惡狠狠睨著宗寥,腦裏快速把她這一天的反常行為都串聯了起來。
這是一個陰謀!
從她出現在眼前開始,她展現出來的每一個動作表情,開口說出的每一句話,還有那兩滴‘情真意切’的眼淚……都是假的!
為了捉弄他,她真下得起血本啊!
南宮述在心裏怒吼:“本王經曆痛苦的漫長的掙紮,好容易才不去想你,就在今日,又經過撕心的掙紮才說服自己違背道德,拋棄世俗……給彼此一個機會。你居然敢耍本王!”
“十三不喜歡兔兔?”宗寥眨巴大眼問。
南宮述:“……”眼冒火光。
宗寥又道:“兔兔多可愛,又好玩,又好吃!”
還說!
南宮述羞憤、憤怒、怒不可遏……
終於他深深地,長長地呼吸了一大口氣,心間所有怒火隨著經脈流轉,凝聚於右手掌心……
電叱瞬霎,南宮述高聲嘶吼:“宗寥——我要殺了你——”
乍起一聲慘絕人寰的帶著十層內力的聲音自郢山別業中心蕩開,形成一道寒冬裏刺骨的朔風,庭院裏蓬勃的植葉花朵伴著蕩開的風流四向傾倒,殘花落葉隨風飛去,一裏內的鳥雀“哇——哇——”竄飛上天際,盤旋久久而不落。
宗寥自顧裝懵懂,噘起小嘴:“你做什麼要生氣?我做錯什麼了嗎?”
話音未散,一記寒冰掌刀就劈了來:“還敢在本王麵前裝模作樣!”
說時遲,那時快。
就在南宮述的掌力摧至宗寥麵門之際,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把小兔子揣進胸口,又以目不暇接之光速仰彎腰身。
逃離攻擊之前,她不安分的一隻手倏地撫過南宮述玉白滑膩的俊美臉龐,順勢揉了一把他結實胸肌。
“小皇叔真乃尤物是也!”宗寥朝他咬唇角笑,作出一副魅惑淫邪表情,手掌往躺椅扶手上一借力,一襲黛藍身影便輕飄飄向後蕩去。
剛被耍又被調戲,一腔怒氣充斥在南宮述胸腔裏,撐不住一息時間就將噴爆而出。
袖袍刷地一揮,一襲白衣翩然騰起。
精工巧製的躺椅、奢侈寶貴的水晶杯壺、滿地的青草瞬間碎成殘渣。
挽風攬葉,南宮述凝足掌力,疾風一般直向站在院牆上笑嗬嗬的少年而去。
那淩厲氣勢看起來是不打算留她性命了。
南宮述來勢凶猛,卻不見宗寥有慌張之態,這二十多日的苦可不是熬的。
她在山林累死累活的訓練,他卻在家裏舒舒服服品茶曬太陽。
她曬成了黑炭,他倒好,養得白白嫩嫩的像嬰兒一樣!
她咽不下這口氣,今日就是來報複他的。
宗寥擺擺手,道:“南宮述,有話好好說,你別激動呀!”
“今日我不殺了你,老子名字倒過來寫!”說話間,南宮述的袖風就到跟前,宗寥見狀雙臂一展,腳尖點於牆埂之上,飄飄然滑出三丈遠,逃命時還不忘思考南宮述說的話。
立定後,她道:“你名字倒著念該叫述宮男?不對,應該叫……三十宮南,三十……公男?哈哈!男的不就是公的嗎?哈哈哈……三十公男是什麼東西?很厲害嗎?”
南宮述飄在她對麵,看她笑彎了腰,像個傻子似的抬袖輕輕擦拭笑淚。
他這輩子就沒被人這麼捉弄過,沒發過這麼大火!
氣煞人也!
緩下一口氣,南宮述沉聲:“拿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