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寥撇眼:“這不是夠不夠的問題,主要是我這幾天運動量大,胳膊肩背的肌肉見長,衣服不合身了,再穿要崩線了,我得去取幾件寬鬆些的。”
南宮述看著她的細胳膊細腿,悠悠道:“北山到都城來回要七八個時辰——”
“我騎馬,來回隻要一兩個時辰,很快的。”宗寥搶他話說。
就你嘴快!南宮述撇撇嘴角,思忖須臾:“……你一個人回去不安全。讓你那兩個護衛跑一趟即可。”
兩個護衛?宗寥聞言一驚,抬頭四處張望,“來前我不是說了沒帶護衛嗎?你詐我呢?”
宗寥沒有說謊,出門的時候斜雨和颯風確實想跟來,都被她拒絕了,因為她現在有武藝傍身,且她認為目前的南宮述沒有加害她的理由。
即便會遇上什麼,權當是試煉自己的一個機會。
令她沒有想到的是,那兩個傻姑娘不聽主令,竟偷偷跟了來。
南宮述像看傻子一樣看她:“你不知道?”
“我……”宗寥語噎,“什麼時候的事?”
南宮述不假思索:“剛到那日晚上就察覺到在林子裏了。”
“你為什麼不早點跟我說?”宗寥立起長眉,麵露慍色,“你們是不是男人啊?讓兩個姑娘在林子裏過了四天四夜!”
麵對宗寥的不知何來的質問,南宮述也沒好氣:“你自己的人做什麼你難道都不清楚的嗎?雲安世子真是讓本王眼界又開!你養的這是護衛嗎?她們有何行動還能把你蒙在鼓裏?就沒見過你這樣的主子。”
宗寥抬眸不高興地看著他:“我們是朋友,不是主仆,是她們自己願意保護我的,不像溫仁的王爺拿什麼‘不聽命令背主者,斬之’的鏈條拴住自己侍衛。”
南宮述道:“無規無矩,不成方圓。”但看宗寥氣嘟嘟的小模樣,根本無心聽教,無奈放低一點點姿態,真的隻是一點點,多一點他就覺得自己輸了。
“白摯稟報給我的時候,我也想過問你的,但一想到可能是你為了防我特意安排在附近的,這要與你一說,揭穿了你的小心思,你定然難堪,反過來還是怨我。我便隻能視而不見。”
聽了他的解釋,宗寥鼓起小臉弱弱“哦”了聲,“那我去看看。”
“我叫白摯去吧。就你這沒威信的主子,去了怕也叫不出來人。”南宮述說,隨即喚來白摯,吩咐他去把斜雨和颯風帶進來。
回頭又向宗寥道:“你這聽聲辯位的本事還需多練練。”
赧然別過臉,宗寥唧咕:“嘮叨鬼上身!誰不想天下第一?”
南宮述以為她還在為方才之事生氣,遂從袖裏掏出一疊信件晃到她眼前,“季王差人送來的手函。”
聞言,宗寥眼睛一亮,轉身,先看了看南宮述微垂的麵容,淺淺扯出一絲柔和的微笑,拿過信件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