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雌雄莫辨真煎熬(2 / 2)

南宮述心笑。

他知道自己長什麼樣,但從來不以自己樣貌為傲,相反的,他時常覺得這樣的自己不太正常,像一朵開在幽澗冥域的曼陀羅華,看起來純白耀眼,而那耀眼側畔,不是腐骨,就是幽魂。

卻不知為何被那俊俏的家夥一說長得好,身材好……他心裏就很愉悅。

把那一抹歡喜藏匿起來,他即時沉下臉色:“你哪來這麼多事?允你與本王同浴還扭捏如女子,你平日的地痞流氓做派莫非是裝出來的?”

這個“裝”字南宮述早就想說了,他等不及想看她麵具下的真實模樣,想認識那個真實的她。

當然,他也知道這事急不來。

偽裝這種事他最是清楚——唬人的麵具一旦戴上,再想摘下來就不是件容易事,

“王爺見笑,我這不是還未成年嘛,身體上還沒長全,見王爺又生得這樣物傲群雄,難免羞愧。”宗寥放下懷中衣裳,殷勤地拿上巾帕,沿池邊小跑到南宮述身後,將他烏黑緞發從如玉雪肩上撩撥至頸側:“卑職來為王爺搓澡,您洗好了我再洗。”

捧了泉水順他修長潤白秀項淋下,宗寥輕輕搓洗他肩背,羞澀而熱切的目光始終無法逃離他姣好姿容的牽引。

指尖偶觸到滑膩,她的心跳便會有短暫的停滯,抿緊唇,宗寥努力控製自己不去看,不去貪食他的美色。

不曾料,她越是想揮去那些不該生出的思緒,更多的,更莫名的景象便萬獸遷徙似地衝進她腦海裏,擁擠著……

那夜與他交歡的場景再次拉開帷幕,把他的溫柔,他的溫度,他的威武,他的喃喃低吟,嘶啞怒吼一一又呈現。

宗寥喉嚨愈發幹燥,心亂如麻,侍候他的雙手微微發顫著,似也不敢再去靠近那具緊密相擁過的身體。

她沉默不言這會兒,南宮述也不知她在想什麼,揣測她可能還在自卑自己身體上的不同與他,遂安慰她道:“你不必難過,有些人是會發育的晚些,你年紀尚小,還有時間,過兩年就好了。”

能聽他溫聲和氣,即便是說的無用的話,宗寥瞬間也回神了大半,輕音緩語回應:“多謝王爺開導,卑職其實沒想那麼多。”

“說到發育,本王有個疑問。”

“什麼?”

“看你胸肌比我結實挺拔,竟然沒有喉結,連胡須也不見長?白摯他還比你小兩歲,看起來可比你男人。”

他的話仿佛帶來寒氣,冷得宗寥後背毛孔驟縮,避免引發其他猜疑,她閑若平常淡淡說,“嗐,我也納悶呢,怎麼還沒長須呢?找機會得讓我家醫婦瞧瞧,要萬一是個什麼病症,讓人說我不男不女的,那可不得了。至於這胸肌,我想應該是練劍練多了,發達了。”

她自嘲著,南宮述淺淺笑了。

“你還練劍呢?我還以為你隻學過弓箭。”南宮述說。

宗寥道:“王爺忘了,我爹娘都是武人,作為他們唯一的兒子,總要多學幾樣,否則出去人前豈不下他們的麵子?”

南宮述似是而非微微“嗯”了聲,接著又問:“說到你爹,你還記得自己是怎麼被刺殺的嗎?被什麼人刺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