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摯見沒自己事了,請示道:“王爺若無其他吩咐,屬下還要去剮鹿子架火烤。”
“嗯。世子口味是重是淡?”南宮述問。
宗寥不回話,喪著臉睨他,氣呼呼道:“小爺我侍候不動,不如去找長寧公主玩的好。”
“世子不挑,你看著辦。”南宮述自作主張,白摯領倏離後,回頭才對宗寥說,“晚了,你已經應下了就不能食言。”
宗寥道:“我就食言,我就反悔,我堂堂世子,憑什麼來侍候你個腦子被門擠壞掉的神經病?”
“雲安世子主意言辭,”南宮述眼神陰翳,哂道:“吾乃親王,為君,爾不過是臣子,是民。能侍候本王是你的福氣。你若不從,回頭我便向皇上請婚旨,與你結為契弟,你猜他會不會同意?到時你可就沒現在自由了。”
婚旨……結契弟?
這是什麼十八層地獄爬上來的詭異之詞?宗寥差點沒吐血,一想到見皇上那日他說的可以放縱她和南宮述胡來的話,心頭陡然就是一凜。
若萬一這瘋子想一出是一出真去做了,皇上不定就開先例了……
思及此,宗寥趕緊轉變態度,一把拉住他手搖啊搖的,討好道:“小皇叔別激動嘛,我從還不成嘛,隻不過我有三個條件……”
南宮述瞥眼。
宗寥仰望他俊削下頜線,低聲試探:“兩個?”
南宮述仰頸無視。
宗寥一跺腳,堅定道:“一個。就一個還不行嗎?你若不答應,我寧願死在你麵前也不當此差!”
南宮述終於舍得看她:“講。”
宗寥醞釀許久,慌赧脫口:“出恭如廁,不行!”
聞言,南宮述猛咳一陣,他實沒想到是這樣的要求,差點心梗而亡。
良久才淡淡蹦出一個字:“允。”
原本隻需陪他同食同寢幾日的,現今可好,一口氣沒繃住,踩了如此大個陷阱!宗寥悔不當初,尤想扇自己兩耳光。
“自作孽,真該!”喃喃著她把帶來的衣箱隨手飛出,丟到靠窗梨木鑲大理寺圍屏榻上。
“噔”一聲沉重悶響傳達出的是她的怨悔和不服。
又無可奈何。
她心裏清楚南宮述不會對她怎樣,不然也不會在中毒失控的時候還極力克製自己,寧願承受那般痛苦也不強迫她。
可宗寥還是怕,怕與他過度親密鬆了心防,暴露自己女兒身份。
他心裏那份扭曲的愛到底是給身為男子的她的,不是正常的男女之愛。
莫說如此,便是真有男女愛情,宗寥也不能把活命的機會交到除己之外的任何人手裏。
老媽子侍衛做起來固然憋屈了些,可他想以此方式來消除對她的情愫這件事宗寥倍覺欣慰,一段時間的相處若能將以往種種翻過,讓彼此關係處在一種安全、健康的狀態,不失為一件好事。
這樣想來,宗寥心中陰雲豁然就散去大半,那個發號施令的主兒一時間也那麼討厭了。
低眉順眼湊上去,宗寥恭敬道:“卑職為殿下更衣。”
雷霆萬鈞到徐風煦陽隻需一個眨眼,南宮述由衷佩服她的變臉速度,不聲不響地展開雙臂,讓她笨手笨腳去折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