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其一道來的,還有兩個護衛,一輛精致的紅緞裝裹的馬車。
直到南宮桀跳下馬,走到二人跟前,全場的空氣都是凝固的,時間仿佛靜止了一樣。
南宮桀不待見南宮栩道的原因明明白白,便是兄長在前,他也是選擇視若無睹,更不屑會向他行禮了。
而南宮桀對待南宮述的態度也形如沒有,看不起和怨恨到底還是有差別,他看不起弱如嬌花,又一身怪癖的南宮述,但還是像上次在沉香樓那樣假意抱了一禮,淺淺喊了聲“十三皇叔”。
“旭王今日也是來看望雲安世子的?”南宮述問。
“也?”南宮桀用疑問的不可置信的眼色瞥向南宮栩,沒有禮貌地問:“你是來看望宗寥的?”
南宮栩負手屹立,漆黑眼瞳仰望著雲層裏一團金色,不喜瞧他一眼,沉聲道:“難道你不是來看他的?那你這浩浩蕩蕩的是做什麼來?”
即使無人相看,南宮桀還是不由閃開了目光,嗯哼少時,他挺胸正色:“我當然也是來看世子的!”指著隨行的豔麗馬車,繼續又說,“喏,這不是給他送來美人嗎?”
“可我怎麼記得旭王此輛華緞香車……嗯,是誰來著?”南宮栩故作思考狀,默了一會兒才道:“……你那個油皮粉麵幕僚的專座。”
南宮桀黑臉:“難為你還記得!拜你底下那些走狗所賜,本王以後哪裏還用得上什麼幕僚,不過就此像皇叔做個閑散王爺罷了。哼!以後你們要爭權還是奪愛,自己去爭好了,與我再無相幹。
知道世子愛男色,我看我府上這個算有幾分姿色,便就送來給世子了。”南宮桀目色一轉,把話頭搭向南宮述道:“哎呀,一時激動忘了十三皇叔與雲安世子現在正是濃情蜜意的當口,這……我還是先帶回去吧自己養著好了。”
南宮桀說著就要打道回府。
厭惡的情緒剛剛爬上南宮述的眼底,嘴角的抽搐還沒來得及展示給南宮桀看,卻是在這喘息未定的時間裏,脆亮清越的嗓音就從未開啟的朱紅宅門裏越牆而出:
“你們今日不用跟著我了,紜舒妃那個美人胚說這兩日就會把加害本世子的凶徒送來,以後不會有人再來害我了,你們隻管安心睡覺,不用整日提心吊膽的。”
聽著那歡快的聲音,不用看就知道說話的人一定是蹦蹦跳跳的。
南宮述唇角微揚,溫柔的桃花眼裏漾著一層無奈的融融溫情。
南宮栩聽著她那沒大沒小,口無遮攔的胡話,板正嚴肅的表情都蓋不住心底裏的鄙夷之色,他都開始懷疑那高宅裏說話的還是不是意氣風發的雲安世子,懷疑她是不是傷後腦子出了問題,竟敢狂言調戲皇上寵妃。
要說眼下表情最豐富的,還得是南宮桀那張黑紅變換的臉,握著拳頭,他踅步朝那出言不遜的人大步邁去……
沉重的門軸“嘎吱”轉開,一身素雅青衿的少年郎躥出門來,看見了站在踏跺下的威武雄壯的旭王,開口就是響亮的一句:“呦,這不是旭王殿下嗎?宗寥見過旭王。殿下來可是送細作來審的?娘娘果然是雷厲手段,講信用得很!”
“不……不是。”南宮桀忙攔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