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嘴。”紜舒妃不允許長寧跟宗寥搭上一句話。
轉身向長寧拱拱手,宗寥道:“多謝公主關懷,臣子也不清楚,就是最近老心神不寧。應也不是什麼大事,怪我膽子小,經不起事。”
說完她忙將掉落在地的東西往袖兜裏撿。皇後不動聲色看著她跪在地上財迷心竅一樣忙碌,眼裏滿是嫌棄,卻不禁在心裏笑了,心笑之餘又有些惆悵。
以前多好的一個孩子,隨著才能的突顯,以至成了許多人忌憚的對象,防不可防地總遭人算計,許是連番受了驚嚇,性情變得也不如從前明朗了。
宗寥打著轉爬到雙織錦繡花翹頭雲履邊,伸了手正要去撿那個嵌了三顆寶石的金盒子,正當這時,一隻纖白如玉的手已將盒子撈了去。
“唉,那是我的。”
說著宗寥抬起頭,目光不偏不倚,正好對上一雙深邃蔚藍的眸子,她的眼眸裏盛了滿滿的疑惑,帶著點細微皺紋的美豔麵孔微微怔愣著。
“這東西是世子的?”紜舒妃疑問。
“不然還能是你的?”宗寥噘起薄唇,故作一副懵懂不屑模樣,上手就要把東西搶回來。
紜舒妃手臂一抬,宗寥抓了個空,不高不興地道:“這位娘娘,我與你遠無怨,近無仇,老大個人了,怎麼可以強搶他人寶貝?”
“笑話!”紜舒妃陰沉著一張臉,似笑非笑,把小小一個金盒子拿在手上端摩:“這分明是我挽雲宮的東西,何時就成了雲安世子的寶貝了?說,你是從哪裏得來?”
挽雲宮的東西?
宗寥抿了抿唇,眼眸快速轉動幾下,理直氣壯:“五日前,我去沉香樓喝酒,後來遭人暗算,我的護衛追蹤出去,逮住一個黑衣人,這個盒子就是從他身上打落出來的,裏麵還裝了害我的暗器,你說這東西是你的,那指使黑衣人來害我的人是不是就是你?”
紜舒妃慍怒:“胡說!我深居宮牆,怎麼可能去害你?”
宗寥道:“這位娘娘此言差矣,你不出宮,替你做事的人可以出宮呀!”
“住嘴。”見二人爭得麵紅脖子粗,皇後立時喝止,斥責宗寥:“真是越長大越不知學好了!整日花天酒地沒個規矩就算,撒野還敢撒到宮裏來,你可知道誣陷皇妃是何等大罪,腦袋不想要了嗎?”
宗寥眨動委屈的眼眸,巴巴地看著皇後:“姑母息怒,侄兒沒有扯謊,這東西真的是我從歹徒身上得來。對了,那夜我被人暗害從樓上掉下來,長寧公主也看見了,還差點連累她摔下樓。”
宗寥轉身看向長寧,誠摯地向她拱手致歉:“當夜好險害得公主陪小臣一起喪命,實在愧疚難當,還望公主大人大量,不與小臣計較。隻是這賊人甚是可惡,他們想要害我便罷,竟然連公主的安危也不顧,真不知道安的什麼心?打的哪種算盤?”
見到心儀的男子投來真誠的目光,長寧也顧不得在場的人怎麼看待,開口就乖軟地叫:“宗寥哥……”
“咳——”紜舒妃又乜了長寧一眼,打斷她對宗寥軟糯的稱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