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出針刺,她拍了拍宗寥的肩,示意她來看。
宗寥將眼珠懟近胥姑指尖上那根幾乎看不見的尖刺問:“什麼東西?”
找來一個琉璃瓶,胥姑把刺放進去,擱置進櫃格裏,回身過來才在宗寥手心寫下“冰刺”二字。
“冰刺是個什麼東西?”宗寥有些好奇,但一想到胥姑言語不便,要她解釋的話太為難她了,隨即又道:“算了,您先去看那人吧。等斜雨來我再問問她。”
胥姑頷首,拿一粒藥丸給宗寥服下後,就聽斜雨推門進屋
“世子爺要問奴什麼?”把一大盆清水放到小床邊,斜雨問。
“你可知冰刺是何物?”宗寥說著,見胥姑要開始處理那團黑乎乎的人,遂勾手招斜雨過來將她扶過去瞧瞧那人情況。
“冰刺?世子今日是著了冰刺的道?可取出來了?傷怎麼樣……”斜雨急慌慌問了一堆的問題。
在得宗寥詳說後她才慢慢回答主子的問題:“冰刺是用琉璃煆製成的一種極細小的暗器,通過吹射或飛針技法將刺打入人體,因為其透明無色,中招的人很難發覺。”斜雨道。
邊說著她把肩側幾條緞帶辮就的頭發捋至腦後,這才攙起宗寥,小姑娘似乎不怎麼懂照顧人,有個人壓肩上,走路深一腳淺一腳的。
宗寥知道她身邊這些自稱是奴的人從來都沒有被原主當作是奴隸,給她們自由的同時也是為了和她們保持一定距離,不讓自己的身世秘密暴露人前。
現在的宗寥卻認為,她們都能為自己舍棄性命,就算不坦明所有秘密,也應該給這些值得信賴的身邊人以親近的舉動,柔軟的態度。
似倚非倚在斜雨辮得精致的腦袋上,宗寥又問:“可有毒?”
斜雨:“如果要置人於死地的話,可以淬毒使用,但那東西細小,能沾染的毒不太多,除非能一舉射入心髒,不然都不容易喪命。”
“還好,我今日中的這根沒有毒也沒往心上紮,否則就一命嗚呼了!”宗寥直感吉人天相,三星照頂。
“要想用冰刺殺人也並非就那麼容易,琉璃做的冰刺易折,與相同使法的飛針比起來更難把握,力道和距離把控得不好,很難一次得手。
世子今日所中冰刺沒有淬毒也沒往心髒飛射,或許隻是有人想試探你如今的身手。”
“有見地。”宗寥讚賞地拍拍斜雨肩膀。
她自然清楚自己的每一次意外都不是意外,其中或大或小都潛藏了精心策劃的目的。
待走到那個黑乎乎的人邊上時,宗寥看見那人的第一眼霎時就頭皮發麻,虛著眼適應了一會兒,她才慢慢細看。
從他一馬平川的胸腹可知其是個男子,他的頭臉用黑布裹了一層又一層,一根頭發絲都沒露在外麵,隻留了兩道空隙用來呼吸和視物。
此刻,那雙眼睛一直緊閉,遮不遮就那樣,隻有鼻子那裏隱有一絲細微的呼吸,倔強地傳遞出他還沒死的信號。
被胥姑解開的衣裳與凝固的血塊粘粘在一起,如此情況是無法順利將衣服脫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