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你也知道,你和小皇叔一個是國君幼弟,皇室中人;一個是侯門貴戚,眾人看在眼裏的意氣風發少年郎。
你們兩人傳出那樣讓百姓津津樂道的緋聞實在太傷貴族臉麵,如今父皇的龍案上就堆積了不少禦史台彈劾奕王和舅弟你的折子,要你們早日把這些輿論壓下去。
俗話說‘解鈴還須係鈴人’,事情既是由你們二人引發的,就得從你二人身上著手,本宮送你美人的第二層意思就是想讓你納妾給外人看,快速從與小皇叔的愛恨糾葛中抽身出來,讓一切回歸常態。剛好向人們證明你不是身有異癖之人。”
宗寥咬著唇聽太子姐夫老父親說教般侃侃道來,心裏一陣悵惘,一陣忸怩,渾身不得滋味。
因為一個連麵都沒見過的狗屁王爺,把她本就不幸的生活攪得更糟心。
想起那個背時王爺,宗寥下意識舔了舔唇,悔恨自己當時真是被鬼迷了心竅,竟覺得那個變態的嘴清香溫潤,很好親的感覺。
想著想著,宗寥臉上浮現淡淡緋紅,開始走神,心裏一直耿耿於懷,母胎單身二十多年,那可是她第一次嚐到男人味道!
純潔清白一個吻就這麼肉包子打狗了!
可氣的是,自己還被狗反咬一口。
不值當,太不值當!
但凡換成個帥哥,一個正常清秀的男生,她都不會這麼恨意不平。
話音散去半天,太子也沒等到宗寥回應,轉過身才發現她眼眸低垂,麵紅頸赤,粉紅色的薄唇氣呼呼嘟起,俊俏的小臉腮幫微微鼓起,有點憨憨的可愛。
“舅弟是嫌當姐夫的話多,故此生氣?”
瞥見一雙眼懟至跟前,宗寥忙回神,連連擺手:“不是不是,太子殿下說的在理。我以後一定跟奕王殿下劃清界線,不讓事態繼續發酵,掃了皇親顏麵。我……我以後盡量少出門,不去大街上閑逛,不讓人有話說。傳宗接代的事等我及冠再說吧。”
“行吧。你知道就好。”對於宗寥似是比以前更安分懂事的態度,太子且當她真的聽進去了,也不再囉嗦。
光線明媚的禦花園暖風輕拂麵頰,撲過縷縷花香,站在水榭廊橋上的兩人各看各的風景,許久無話。
池塘邊一棵蕩著新綠的垂柳下,幾隻腹白翅烏的小鳥在池沿泥地上跳躍,銜住一些草泥後振翅翩翩然飛走,不知去向何處。
宗寥的視線追逐了一會兒覺得無聊,躬身就要拜別太子出宮,太子的目光從遠處的假山石上收回來,想起了什麼。
“對了,舅弟既見過了母後,按禮還要去見父皇,向他請安。不知你可還記得,父皇疼愛你都超過了疼愛我們這些親生的皇子,知道你時時將他放在心上,他會高興的。你現在記憶紊亂記不得路,我喚個宮人帶你去吧。”
聽太子一說,宗寥不禁好奇世間最是無情的帝王到底是個什麼模樣,竟會對一個外侄疼愛有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