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不可思議地看向她,眼裏又現擔憂之色。
皇後更是咳得大力了些,好半天她才緩過氣,又凝神思忖許久才道:“當初就是因為你太過出眾才招來殺身之禍,從前的本事丟了就丟了吧,借此安心做個吃喝玩樂的侯門世子,守好我們宗家門第就好。隻要太子不出錯,那些個支持大皇子的朝臣就扳不動宗氏的根基。”
宗寥道:“事到如今,就算小侄有心當個廢材,敵人怕也不會信啊!指不定哪天走在街上就被敵人一支暗箭——”
“不可胡講!”皇後和宗菀異口同聲,就怕宗寥一語成讖。
“太子。”皇後側眸喚服侍在旁的南宮晟。
“兒臣在。”
“日前你說執金吾的人察覺有他國暗探在京城活動,可已捉拿歸案?”
太子道:“執金吾的人目前隻發現了一些蛛絲馬跡,還未查實,故還沒有捉拿到嫌疑人。母後突然問及此事是有所指示?”
皇後道:“這樣,你明日在朝堂上以此事為由,向你父皇請旨要求加強京都巡防,特別是各貴族府邸附近。”
南宮晟眼眸一轉,瞬間明白。加強巡防兵力可減弱敵人加害宗寥的可能。
太子的地位穩不穩完全和宗家的盛衰掛鉤,所以保護好小舅子的事不用皇後明言他也知道應該怎麼做。
“兒臣明白。除此之外,兒臣會再派幾名暗衛時時保護舅弟,絕不給人暗下殺手的機會。”南宮晟道。
皇後微微頷首,表示滿意。
生死大事有人上心,宗寥迅疾就跪下拜禮叩謝,心想如果身後沒有那麼多權利相爭的黑暗,這樣被親人團寵的生活真是幸福至極!
皇後覺得似乎還不夠,注視著宗寥,牽她起身,撫摸著她金冠高綰的烏黑長發,又理了理她紅白相間的領襟,拍拍宗寥的肩膀語重心長道:
“護住性命隻是一時的,重要的還是穩固自己的根本,隻有讓自己強盛起來,那些歹人才不能輕易動搖我們宗家的地位。你可明白?”
“姑母說的是。”宗寥羞愧垂下眼眸,覺得自己當廢物丟了宗家的臉,“小侄回去會努力把從前的功課再補回來的,不會從此墮落無為。”
“阿寥還是沒明白本宮的話。那些人為何要用你父親的性命引你出京,便於在外除殺你?你想,但凡你有幾個兄弟留在府上,哪裏還會出現除你一人就等於除了雲安侯府的事對不對?”
宗寥似懂非懂地點點頭,皇後又道:“以前你小不懂事……做出一些不正經的事我們也不怪你,隻是現在……算了。你眼看成年是個真正的男子漢了,有些事本宮也不好細說,回頭讓太子同你說吧。你傷才好,還需多養養,就不必一直陪著了,菀兒留下即可。今日陽光甚好,禦花園的杏花應該開得不錯,你陪太子去走走,順便讓他教教你男兒該做之事。不要學奕王胡來了!”
學奕王胡來?
胡來什麼?
男兒該做之事……又是什麼事?宗寥聽得雲裏霧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