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苗金蘭,小鎮上的老人都說那是最後的壓寨夫人,也有說那年輕時候可是十裏八鄉的美人,還有說那也是經曆無數磨難依然堅強的活著,是個厲害人物。
苗金蘭現在已經有九十二歲了,滿是褶皺的臉頰上一雙眼睛已經凹陷,歲月的滄桑在她臉上留下了無數的溝壑,但是依稀從她那秀麗的臉龐上可以看到年輕時的模樣。每當有人問起她的神秘往事,她總是很平靜地說,她的一生沒有別人說的那麼神秘,沒有那麼傳奇,她覺得她隻是一個普通人。
苗金蘭出生於1928年8月份,她的家鄉就是地無三裏平,天無三日晴的貴州,她的記憶裏除了滿目蒼翠的大山還是大山。她也不知道山外麵的世界是什麼樣子,隻是像父輩一樣生活在這片大山中。
在那個兵荒馬亂的年代,能吃飽穿暖就是所有人的奢求。苗金蘭家也是世代務農,家裏有幾畝田地,基本上能勉強維持生活。她有兩個哥哥一個妹妹一個弟弟,所以也是很早就幫襯父母做家務,帶弟弟妹妹了。
雖然一家人過著清貧的日子,但是有衣有食已經知足了,在那個山河破碎,風雨飄搖的時代,也許在這樣的大山裏平靜度日就是最好的。恰恰萬重大山阻隔了外麵的兵荒馬亂,他們也和父老鄉親一起勤勞耕種,安安穩穩過日子。
這樣的日子也一天天過去,苗金蘭在這粗茶淡飯,窮山惡水中已經十五歲了,她卻出落成水靈靈的大姑娘了。
隻見她那白皙的鴨蛋臉上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一雙彎彎的眉毛不畫而翠,她的美麗已經在村裏村外流傳起來了。
這一年端午,是一個很隆重的節日,苗金蘭就和姐妹們跑到附近的小鎮上逛街看龍舟賽,沒想到這一次卻改變了她的一生。也許一切都是命運安排的吧!她也經常這樣說。
苗金蘭隻記得那天的小鎮人山人海,她們趕了好遠路才到鎮子上。這是一條臨河而建的小鎮,沿著河邊是一排排吊腳樓,中間是一條曲折而又狹窄的石板路,兩邊都是商鋪林立。遙望河對岸也是一排沿著河邊的吊腳樓,河裏已經有了好幾個龍舟隊伍了,河水碧綠,兩岸的後山蒼翠。
苗金蘭也是很少有這樣的機會,在這樣的節日她的心中充滿了少女的喜悅和興奮。她和姐妹們一起在人群中穿梭而過,看著兩邊商鋪的各色東西都是很好奇。
她們好不容易擠到河邊等待龍舟賽開始,已經是微微出汗,白皙的臉上紅撲撲的。
就在這時候,突然前麵吆喝起來。
“讓開,讓開!”
苗金蘭隨著大家轉過頭看過去,隻見一位留著八字胡,滿臉橫肉的男的走在前麵開道。後麵的是一位身材高大,穿著布衣馬褂的男人,大概有三十多歲,一張古銅色的臉上有雙黑白分明的眼睛,卻透著一股濃濃的江湖氣。
苗金蘭看著旁邊的人都趕緊閃開了,都是帶著恐懼,鴉雀無聲站在街道邊。苗金蘭也被這陣勢嚇住了,和姐妹呆呆的站在那裏。
“閃開,沒看見呀!眼瞎了?”那個留著八字胡的男人衝著苗金蘭喊道。
這時苗金蘭才意識到自己發暈沒有及時讓開,她隻能低下頭,心裏卻很是委屈,臉上火辣辣的。
“怎麼?小姑娘,還覺得委屈?”那個八字胡的男人猥瑣的笑著,看著苗金蘭,一步步緊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