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故事純屬虛構
引子
秋夜,明月高懸,夜半時分,渝州城東綠水河畔華燈溢彩,行人已經散去,酒肆花樓內依然觥籌交錯,隱隱約約傳出絲竹樂聲和客人們的笑聲。
渝州城最大的酒樓如意樓裏,年輕貌美的樂女側臥在織花地毯之上,手持琵琶,香肩半露,神態旖旎,為客人們彈奏渝州名曲“芙蓉曲”,隨著最後一個音落,客人們紛紛拍手叫好。在客人們歡呼聲的掩蓋下,酒樓門窗前的燈籠忽然無風自動,燈焰忽明忽暗,快速閃動。
為客人斟酒的小侍們發現了異常,望向窗外。窗外,圓月如盤,綠水蕩漾,尋常又美麗的夜晚。一個警覺的小侍向窗外探出頭,不得了,修士外放的殺氣如同潮水撲來,小侍嚇得花容失色,俊俏的臉上一張詭異的狐狸臉一閃而逝,立刻招呼著其他人,關上門窗。
就在小侍們關上門的瞬間,幾個身影一前一後,從綠水河麵掠過,為首的乃歸一門管事堂堂主秋鬆,下山到渝州采買,誰知夜裏被一群不知從哪裏來的魔修伏擊。魔修人數眾多,實力不俗,其中不乏金丹期好手,一招一式鬼魅莫測,手段狠辣,見人就殺,連路上行人都不肯放過,為避免傷及無辜,秋鬆與師弟燕歸一前一後將弟子們護在中間,倉皇向城外逃去。
然而,綠水河另一頭也湧現出大批魔修,此刻,秋鬆已然明白,這些魔修有備而來,可能是衝自己,或者歸一門而來!再無退路,唯有放手一搏,打開突破口,爭取逃生機會,秋鬆果斷舉劍一揮,帶頭衝向魔修。
眼看就快突破前方包圍,後方突然傳來一聲驚呼,秋鬆回頭一看,師弟燕歸不知何時胸口中劍,眼看就要掉入綠水河中,秋鬆心中焦急,正欲相助,一柄長劍從其身後穿心而過,秋鬆驚愕的看著胸前長劍,那分明是他最小的弟子,何靈的配劍!隻見何靈似笑非笑緩緩拔出長劍,周圍黑衣魔修一擁而上,最後關頭,秋鬆燃燒精血發動秘法,將傍身多年的萬壑鬆聲劍擲向何靈。
同一時間,空蕩寂靜的大殿中,鶴發童顏的老人坐在蒲團上,一動不動,似乎已與大殿融為一體。老人身後,觀星台上突生異象,各星象快速變幻,待星盤歸於平靜,老人睜開雙目喃喃自語,“原來如此!原來如此!”隨後起身打開了身前那扇塵封已久的大門,向光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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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宿雨
深夜,雷鳴電閃,暴雨傾盆。
江林城外破廟裏好不熱鬧,先是來了一說書先生,接著又來了個蒙麵女俠,最後又有五個貨郎魚貫而入。那說書先生能說會道,妙語連珠,哄的大家開懷大笑,很快,萍水相逢的幾人熱絡暢聊起來。
期間,十六歲的貨郎小富看著越下越大的暴雨,忍不住感歎道,“這雨下的這般大,不知會不會耽擱明日的行程。”
說書先生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說道,“這是好人遭了難,天都在哭,不哭夠是不會停的!”
蒙麵女俠接過話頭,“可是有什麼說法?”
說書先生神神秘秘的壓低聲音道,“你們可聽說過江林秋家?”幾人紛紛湊過頭來。
“秋家?前兩天被仇家滅門的秋家?”精壯貨郎貴義問。
“不錯!”說書先生點點頭,“就是那個秋家,他家死的冤啊!”
“冤?”貨郎王二不平道,“聽說他家不知好歹惹了山上的仙人,才遭此大罪,我還聽說,若是他家不償命,仙人就要降罪道江林城呢!到時候,整個江林都要被他家害了!”
“非也,非也,聽聞秋家家主秋鬆,急公好義,善樂好施,在江湖中素有賢名,門徒甚廣,哎,可惜了,可惜了,全家近百口人竟無一活口。”說書先生搖頭惋惜。
“不錯,”年老貨郎安叔歎息道,“秋公為人正直仁善,我記得那年鬧饑荒,若非秋家大義接濟,江林城城門估計都要被餓殍堵死。”安叔心有餘悸拍了拍胸口,“當年我家一粒米也沒有,老母病重,若不是秋公施了糧錢,又開門義診,恐怕我全家都死在那饑荒裏了。”
“饑荒?那是哪年的事?”健壯貨郎王剛問道。
“那時候你小子還沒出生呢?”安叔笑著調侃。
“若仙人降罪整個江林城,你們還說的出口嗎?”王二不服氣的撇著嘴,“誰家不是有老有小,仙人發怒,誰還管那善不善、仁不仁的?”
“哼,”蒙麵女俠抱手嗤之以鼻,“若不分好賴,動不動就殺人泄憤,那還算哪門子仙?”
“王二啊王二,你還把自己當個人物了,仙人就算尋仇也尋不到你這顆小~小~的蝦米身上去!”貴義出言譏諷,王二不服,又不敢嗆那女俠,與貴義你一言我一句鬥起嘴來。
突然,破敗神像後麵衝出來一個瘦弱身影,往那雨幕裏衝了進去,廟中幾人麵麵相覷。
“那是誰啊?”
“哦,方才我進這廟中之時,就有個小郎君蹲在那供桌後麵,”說書先生捋著胡子歎道,“這小郎君恐怕是遇到什麼事了,那小身板,嘖嘖,大雨淋久了,怕也要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