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馨一臉心有餘悸地看著地上的恐怖娃娃,黑線縫出的X形的眼睛和嘴巴,身上塗滿了紅色的顏料,娃娃的後腦勺還掛著蜷曲的黑發,有點像恐怖片裏的詛咒娃娃。
季序俯身,撿起地上的娃娃,眉眼凝著寒意,嗓音不大不小,但是足夠在場的所有人聽見,“這是誰做的?”
教室裏靜悄悄的,沒有人回話。
他垂眸看著手中的娃娃,聲音平靜,“誰的東西丟了,自己拿回去,不然等我把人找出來,可能場麵不會太好看。”
一個男生顫巍巍的聲音傳來,“這是我做的,有什麼錯嗎?她既然喜歡校園暴力害人,我隻是稍微嚇唬一下她,讓她體會一下被暴力的受害人的心靜,有什麼錯嗎!”
那男生越說越覺得自己有理,是正義的使者,脊背越挺越直,梗著脖子,一副正氣凜然的模樣。
季序沒有說話,眉眼低垂安靜看著手中惡作劇的醜陋娃娃,下一刻,娃娃劈頭砸在男生臉上,明明是一個布偶娃娃,砸過來的時候跟個石頭似的,呼在他眼睛上,砸得他眼前一陣發黑,感覺眼白被撞得發疼。
男生捂著眼睛,一屁股坐在座位上,顯然被砸懵了,看著季序那張沒什麼表情的俊臉,好半晌沒說出話來。
倒是季序先開口,嗓音平淡,完全不帶一絲個人情緒,“抱歉,失手了。你的東西還給你。”
關鍵這麼離譜又敷衍的借口,眾人隻覺信服,季序平時樹立的形象就挺讓人相信的,三好學生,學習優秀,行為品德端正,無論哪方麵都讓人挑不出錯。
然而這次惡作劇隻是個開頭,溫馨開始頻繁被惡作劇、被孤立。
比較理智的同學會默默遠離她,發作業的時候把她的試卷和作業本扔在前麵的講台上,等她自己發現去拿。上體育課時,體育課代表從器材室拿跳繩也沒拿她的那一份。她和同桌居明麗說話,她抬頭看她一眼,但是很快低下頭不理她。
過了一會兒,居明麗鬼鬼祟祟貼著桌麵推過來一張小紙條,上麵寫著:我不能跟你說話,被大家發現我也要被孤立,你隻能傳紙條跟我交流。
溫馨側頭看向一本正經目視前方的居明麗,歎了口氣,心想,跟她做同桌真是可憐,還要跟個特務似的天天放風。
溫馨把手伸進桌洞之前,都會先跟居明麗交換一個眼神,得到她肯定的眼神示意就表示裏麵沒放什麼惡作劇的東西,如果她搖頭,就表示又有人放了無聊的東西在她桌洞裏。
得到居明麗搖頭示意後,溫馨翻了個白眼,整天玩來玩去都是那幾招,不是放個假蛇玩具在她桌洞裏,就是放個假老鼠嚇唬她。
唯一有個有創意的,放了開了蓋的一瓶墨水在她桌洞裏,害她差點打翻,幸好提前得到居明麗示意,墨水隻是沾了她一手。
她當即看出這瓶墨水平時是放在誰的書桌上的,直接走到墨水的主人麵前,把墨水從她頭上淋下來,那人尖叫聲跟尖叫雞似的,差點把溫馨耳膜刺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