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走了不知道多久,無論是手表還是指南針在這隧道裏都停止了工作。陳厲看了看走在前麵的隊長,想問的話又憋了回去。
突然隊長打了個手勢讓大家停住,四周圍立刻將手中的槍抬起來來回瞄著,八人也縮成一個圈。
“不能再往前麵走了,能見度太低,四號發現什麼沒?”隊長朝著隊尾一人問道。
“路上並沒有發現猛獸的足跡,也沒有糞便,更沒發現任何歐陽教授和村民留下的記號。”四號頓了頓,又說道:“不過雖然沒發現村民說的巨熊,但是據我觀察了這洞裏似乎有大蛇爬行的痕跡。”
這洞壁濕滑,大家肩膀上的手電強光也隻能照出麵前一點點的位置,此時漸漸能聞到一股淡淡的異臭,透過每個人的麵具傳進來。不仔細聞覺察不出,陳厲隻覺得嘴裏有些微微發苦。
“先撤退,這裏估計有強磁場,咱們的儀器都不好使。我算了下已經在隧道內走了五個小時,仍然沒有什麼發現。八號!簡單的在這裏做個記號,咱們就撤!”
陳厲應聲答道,趕緊放下手中的槍從背包裏掏出一個小型信號發射器。
麻利地安插好,猛然聽得前麵黑洞洞的空間裏傳出來一聲野獸的巨吼聲,震得整個山壁四處搖晃起來,因洞中太過窄小,無法判斷這野獸到底距離他們有多遠。
離陳厲最近的七號一把將他拽了起來,八個人趕緊將槍端起來朝著聲音的來源指過去。
大家頭上都戴著厚厚的防毒麵具,加上一路上精神的高度緊張,此時每個人全臉都浸滿了汗,洞裏能見度太低,四周圍圍滿了未知的恐懼。
陳厲站在隊伍後麵,一顆心“突突”地狂跳,這是他第一次隨隊出任務。
八人此時進退兩難,隊長邊觀察著前方邊思考著下一步應該怎麼辦。
僵持了一會,再也沒聽見任何聲音了,隊長打著手勢示意大家慢慢撤退。
陳厲剛轉回頭,手中的槍頭抵到了一團毛茸茸的東西,心下立刻“咯噔”起來。他慢慢抬起頭,一顆巨大的獸頭在黑暗裏從上麵死死盯著他們看。
他還沒叫出聲,就被巨熊一爪重重地打到了山壁上。
頓時天旋地轉起來,意識在掉落地麵後重新回到身體裏,隻覺渾身火燒一般,肋骨怕是折斷了好幾處,麵具早已不知道滾去了哪裏。
剩下七人拚了命朝巨熊開火,一時間槍聲吼聲在洞內震耳欲聾。
陳厲想要站起來,可是腿骨也折斷了,他的槍掉在不遠處,甩了甩頭慢慢朝著那裏爬過去。
那巨熊根本不懼怕這些槍子,已將離得近的幾個隊員撲倒在了地上,鮮血沾滿了它的爪子和巨口,被撕咬的隊員們慘烈地叫喊。
隊長咒罵了一聲,放下手中的武器,又從背後掏出另一把槍管,啟動後衝了上去,隻見那柄槍管裏噴出了滾燙的火焰,那巨熊臉上身上的毛被燎得火熱,吃痛地停下撕咬。
洞裏瞬間大亮,陳厲回頭看向隊員們,此時他胸前的衣服在地上摩擦後有些破碎散開,從身前領口內掉出一塊木牌來。那木牌小小一塊,剛掉出來就散發出一股辛辣的氣味,直往他鼻頭裏鑽。
忍不住打了一個噴嚏,再往隊員們那裏看過去,哪裏有什麼巨熊,隊長竟是舉著火筒朝著其他隊員噴過去!
更加讓人脊背發涼的是,那些被燒著的人卻像沒知覺似的仍然舉著槍朝前麵的空氣中掃射著!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陳厲扯著嗓子朝那邊喊,可是沒人理會他,大家仍然保持著戰鬥的動作。
因著太激動,他雙眼沁出淚來,拚命想要從地上掙紮站起來,忽然一人重重落到他身上,又將他狠狠砸在地上,眼冒金星嘴裏吐出一大口血。
再也沒有力氣掙紮了,他的思維漸漸模糊起來,看向胸口,撞過來的隊長睜著恐懼的雙眼瞪著他,但那雙眼裏早已沒了生氣,下一秒他就沒了知覺。
重新醒過來已是兩周後,陳厲睜開雙眼,發現自己正躺在醫院的病床上。
緩了一會,陳厲晃著頭四處看,自己全身幾乎都纏滿了繃帶,頭依然暈得要命。他努力回想發生了什麼,卻隻有陣陣無力感遍布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