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一木腰間別著老虎袋,小翠腰間別著玉兔袋,將所有東西裝進儲物袋後,兩人如釋重負,衣袖飄飄地穿梭在人流中。
途經滿香樓時,酒香勾人。
林一木嗅著香味,停在門口,好奇地往裏麵看。樓館裏的客人觥籌交錯,好不熱鬧。
“小翠姐姐,走?”林一木的瑞鳳眼裏透出興致勃勃。
小翠一向是全依著林一木的,她笑著點點頭,說“好。”
兩人進門,店家見是兩位姑娘,便讓小二帶著她們上二樓的雅間。
今日林一木她們的運氣實在是好,二樓最好的雅間正好空了。這間雅間,視野開闊,從高處看低處,是繁華的街道,從近處看遠處,左邊是宏偉的皇宮,右邊是驚豔的湖景。
窗外的湖景恰是初秋最美之時,遠方的山巒披上緋紅的雲裳,波光粼粼的湖麵上,一群錦鯉躍出水麵,漂亮的魚尾在半空中向遊人展示。幾條華麗的遊船上載著暮歸的富家子弟,歌聲搖曳。岸邊的柳樹下,三三兩兩的身著素衣的書生,神采飛揚地吟詩作對。
真是好時光啊。
林一木撐著腦袋,癡癡地看著外麵的風景,忽而很想念家人朋友,尤其是那位許久不見的某人。
“菜來嘍~客人請慢用。”店小二歡絡的聲音拉回了林一木飄揚的思緒。
她回頭一看,圓桌上滿了菜肴,有主食有湯羹有甜點,還有兩壺白玉酒置於中央。
酒足飯飽後,兩人結賬回家。
既是休假一天,她們索性就著醉意睡了一下午。
期間發生了一件趣事。
林一木和小翠回房間途經廚房時,被一個坐在樹下擇菜的小丫頭瞧見了。她沒認出男子裝扮的林一木,還以為是個麵粗身弱的男子。隻見他摟住小翠姐姐的腰,流氓一樣地往小翠姐姐臉上湊。
小丫頭氣的火冒三丈,手中的菜往盆裏一扔,紅色發帶紮成的兩個小揪揪一晃一晃地,她扭頭就去叫丁伯。
匆忙的腳步聲踏進廚房。
小丫頭氣喘籲籲地說∶“丁伯!丁伯……小翠姐姐帶了一個小黑臉回來啦……那個男的一點都不老實,他占小翠姐姐的便宜!”
丁伯一聽,慈祥的麵孔一下子就變黑了,砧板一拍,震怒∶“什麼!”
他手裏拿著刀就跟著小丫頭出去了。
等到他們趕到小翠她們的房間,小翠已經把林一木的臉洗幹淨了,隻是沒換她的衣裳。
林一木醉得太厲害了,全程都是小翠攙扶著她回來。
小翠歎了口氣,總算是帶回來了,喝醉了的阿木太粘人了,喜歡摟摟抱抱,不貼著別人還會哼哼唧唧地撒嬌。一路上,小翠帶著這個顯眼包,臉都要羞紅了。
正當小翠端著臉盆跨出門檻,一聲震耳欲聾的大喊嚇得她一哆嗦。
“登徒子在哪!”
魁梧的丁伯閃亮登場!手裏的菜刀明晃晃。
那個小丫頭緊隨其後,竄了進來。她看著站在門旁的小翠姐姐憨憨一笑,打招呼道∶“小翠姐姐。”然後,小丫頭左右探頭,看著眼熟的衣裳,機靈一指,麻溜地說∶“就是他!”
丁伯順著方向看過去,看著那人的身形,已然察覺不對勁,隻是小丫頭還在信誓旦旦地說∶“就是他……就是他占小翠姐姐的便宜。”
小翠一臉迷茫∶“你們在說什麼?丁伯,二丫。”
丁伯半信半疑地上前走幾步,望了一眼床上的人,老臉一囧,這不阿木嘛。這二丫也真是的,如花似玉的阿木怎麼被她認成了臭爺們。
丁伯尷尬地摸摸頭,將右手上的刀藏在背後,對小翠訕笑∶“我聽二丫的話,說你被人欺負了,我這不趕緊過來主持公道。剛剛正好燒飯嘞,不小心把刀拿在手上了。沒事了,沒事了……”
丁伯邊說邊拉著二丫跑路了。
小翠心中淌過一縷暖流,雖然丁伯和二丫咋咋呼呼的,甚至有些莫名其妙,但這麼明顯的護犢子,她又怎麼會看不出來,他們四個人在這個侯府裏一直以來都是相依為命的。
祥和的下午,無人打擾。
門窗外鋪天蓋地的霞光,照不進這間臥室,隻有徐徐的秋風從支起的窗戶縫隙吹了進去。
床榻上的人摟著被褥,因衣裳的厚和緊,她睡得不安分,早就自己脫去了外袍,隻著裏衣。許是喝了太多酒的緣故,她總覺得身體燥熱,不知不覺中,撩起了裏衣,露出光潔修長的四肢。
隨著時間的流逝,臉上的酡紅慢慢散去,但她睡夢中越陷越沉。
她夢見了現實世界的高中時期。
美術寫生課上,老師布置了一個作業,讓同學們找尋校園裏獨特的景色,結合實際發揮自己的想象創作一幅畫。
林一木和同桌一起,她們爬上了一棵樹。在這棵樹上,可以看到很多景色——陽光普照的紀念碑、追逐或牽著手的少年、古樸的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