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東北抗倭遊擊軍”成功解救了“鷹手營子礦區”數千名被俘虜義勇軍、東北軍或者是國軍士兵,使得隊伍規模得到了快速發展,對軍事幹部的需求大大增加,極其缺乏受過正規軍事訓練且具有一定戰鬥經驗的軍事指揮員。
“東北抗倭遊擊軍”的幾位高級指揮員當中,唐聚五畢業於“東北講武堂”,算得上是正兒八經的“科班出身”;第一縱隊的司令郭景珊是“同澤新民儲才會館警察班”畢業,曾任奉軍二十七軍教導團學員,算得上是半個“科班出身”的軍事幹部;其他的幾位比如趙侗、白君實雖然也是大學畢業生,而且還是著名大學東北大學的高材生,但是所學專業和軍事沒有半毛錢的關係。
張秉林就更不用說了,雖然極富軍事指揮天賦,而且很有戰鬥經驗,但是“小土匪”出身的他還需要不斷充實自己的軍事理論才能真正成為一名合格的軍事指揮員。那些被救出來的戰俘當中也不乏科班出身的軍官,甚至有兩個還是“中央軍校”的畢業生,但是他們畢竟是“天子門生”,雖然他們可能連老蔣的麵都沒有見過,在沒有通過考驗的情況下暫時還不敢委以重任。
在這種情況之下,何景坤作為“東北講武堂”的高材生,和唐聚五算是校友,既有理論知識又不缺乏實戰經驗,這樣的人才自然不會被埋至,擔任副參謀長也是順理成章、實至名歸的事情。
趙侗等人猜想的一點都不錯,被崗村秀行中佐留在鳳城的那個中隊長武宮浩二大尉整整一個晚上都沒有睡著覺。鳳城距離鳳凰山隻有幾裏地的路程,鳳凰山傳來的槍炮聲在寂靜的夜空中讓他聽得十分清晰。剛開始的時候大都是十分熟悉的“三八大蓋”和倭軍的呐喊聲,以為崗村秀行中佐率領的這支鬼子“討伐隊”打了勝仗正在追擊土匪的武宮浩二大尉還十分興奮,站在城頭上眼望鳳凰山方向思考著待會兒該怎麼奉承自己的這位年輕上司。
與那位翻譯官一樣,雖然在自己的這位年輕上司手下幹活兒時間還不算很長,但是作為學長的他還是把握住了這位學弟的秉性——好大喜功、驕傲自負,隻喜歡聽歌功頌德和拍馬逢迎的聲音。與這樣的上司打交道,隻需要投其所好就行了。
但是隨著時間的流逝,漸漸地武宮浩二大尉臉上的笑容開始消失,代之而起的是緊鄒的眉頭——已經在滿洲打拚多年、作戰經驗十分豐富的他已經感覺到有些不對勁兒——山區裏麵被不知是照明彈還是大火發出的亮光照的如同白晝,槍炮聲更加密集而且持續不斷,不過無論是炮聲還是密集的槍聲已經換成了不知道是何種大炮和機槍步槍發出的聲音,倭軍士兵們的歡呼呐喊也都聽不到了,偶爾聽到一陣叫聲也是如同殺豬一般的慘叫。
一直沒有接到崗村秀行中佐電報的武宮浩二大尉,一下子陷入了進退兩難的境地。根據自己的經驗,崗村秀行中佐率領的“討伐隊”肯定是遇到了麻煩,最大的可能應該是陷入了土匪的包圍圈。按理說作為一名優秀的大倭國蝗軍的指揮官,他應該率部前去增援,救出被土匪包圍的上司和他的部隊。但是作為一名陸軍大學畢業、還是崗村秀行中佐學長的武宮浩二大尉此時的心理反而有一種幸災樂禍的感覺,他也不清楚是出於嫉妒還是不服的心理,竟然全當沒有聽到山區裏麵的變化,采取了最穩妥的方式——按兵不動,反正崗村秀行中佐給他的命令是守好鳳城,沒有他的命令不得擅自行動。
雖然武宮浩二大尉沒有采取救援措施,但是聰明的他並沒有不作為,他馬上給關東軍司令部發了一封電報,將這次軍事行動以及自己的判斷詳細報告給了司令部,並且請示“戰術指導”,變相地推卸了自己的責任,即便是崗村秀行中佐的叔父岡村寧次中將知道了,也不能說自己見死不救,過後也不能把自己怎麼樣。
他的報告很快就得到了回複,出乎他的意料的是司令部並沒有斥責他的意思,反而對他的處置方式表示了誇獎。同時命令他密切關注戰事發展,加強鳳城守衛,司令部馬上會派兵增援鳳城。
其實這個時候關東軍司令官植田謙吉大將內心裏也是十分矛盾,他接到鳳城“守備司令部”的電報之後,第一個反應就是馬上命令鳳城和安東的部隊增援崗村秀行中佐率領的“討伐隊”,一定要把岡村寧次中將的這個被譽為軍界後起之秀的、“才華橫溢”的侄子救出來。
但是他的腦海裏隨即浮現出自己的老朋友、華北特務機關長土肥原賢二前幾天給他打來的電話,土肥原賢二給他的一條重要信息就是那個“神秘人物”、美籍華人姚立功很可能已經來到了東北,而且襲擊錦州機場將徳川好敏中將好不容易組建起來的“陸軍航空兵飛行兵團”徹底摧毀的那股武裝分子極有可能就是姚立功帶領的隊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