閔庸盯著許願不知所措的動作,餘光中出現了一抹黑色的身影,心頭閃過微妙。
“閔庸,我想我前幾天話說的已經很明白了。”顧景深快步走過來,一把將低著頭的許願扯到身後方。
閔庸緊緊盯著眼前人,腦海裏劃過許願出現前,他與原主的各種美好。
“小心閔庸以後治你。”初中時期兩人的共同同學男生A說。
“誰和你一樣,妻管嚴,還是你小心你們家餘恩吧。”顧景深笑著說。
“哈哈哈哈哈哈……”
閔庸身為局外人,卻也強烈地感受到原主的情緒波瀾得不成樣子,不由隨她心情輕飄飄出聲。
“氓之蚩蚩,抱布貿絲。”
轉身不再看眼前的負心人,邁步離去。
雖然後來……
但其實閔庸也不能理清後來的種種,到底原主是真的喜歡上了那個人,還是為了報複顧景深。
許願被顧景深擋在身後,關於閔庸最後撂下的那句話,她並沒有聽清,“她說什麼?”可顧景深卻清清楚楚地聽到閔庸的那句話,無比輕淺,卻滿腹指責。
“沒什麼。“他淡淡略過。
他不是負心人,他們的過去隻是一場未成熟的遊戲……對,隻是一場小孩子的遊戲罷了,戲言而已,做不得真。
顧景深放下心中剛剛因閔庸的指責而升起的沉重,轉而醞釀升騰起一股怒火,“許願,以後不用對她這麼客氣,誰都不可以這麼欺負你。”
他的體貼,讓許願臉頰飛快飄出紅暈,一聲低低的“嗯”被急匆匆的車流聲蓋住。
體育課上,驕陽似火,籃球場上一群人左攔右擋,玩得熱火朝天,都隻顧盯著球,眼睛顧及不到別處,從中小心翼翼路過的許願被人猛地用球砸到,隨即“啊”的一聲忽地摔到地上。
顧景深滿是汗水的臉上剛剛露出的笑容也很快落下,繼而顯現出濃烈的擔憂與焦急,惱火地朝投球的人吼:“會不會打球。”
飛快白那人一眼,趕到許願身邊,蹲下身摟著許願急聲詢問。
“許願,怎麼樣,很痛嗎?”
一旁站著的女孩快言快語:“怎麼會不痛?”這個女孩是周怡然,是許願的好友,在顧景深和許願的愛情中擔任的是氛圍擔當和鼓勵擔當,負責渲染兩人身邊的曖昧氛圍以及鼓勵許願為階級差異較大的愛情堅守,敏感不已的許願也因好友周怡然的鼓勵,一步步接受了顧景深的愛,跨越階級,成就美滿佳話。
籃球場上的人也漸漸圍了上來。
“這裏在打球,許願為什麼要從這裏路過?”其中一名打球的男生詫異地問。
聞言,許願不禁委屈巴巴地低垂著頭,一聲不吭。
周怡然怒其不爭地為好友打抱不平,不滿的目光直直望向顧景深,“還有誰,當然是你那高貴無比的未婚妻做的嘍。”
話落,顧景深側頭看向彩色階梯的嫻靜女子,他剛剛打球向周圍掃視之時,便瞥見她坐在那兒,閑淡無比,所以在周怡然提到閔庸的時候,他很快便找見了她的身影。
閔庸藏躲在陰影處遮涼,向遠處烏泱泱的人群中眺望,卻倏地發現每個人都在回望她,且目光都談不上友善二字,其中,顧景深目光灼灼,銳利的雙眸似要將她射穿。
閔庸從容不迫地回視他,他安置好許願,溫聲囑咐她後卻站起身,氣勢洶洶邁步走向閔庸,浩浩蕩蕩的人群隨著他朝閔庸而來,多半都是為了看閔庸笑話的。
走到不遠不近的地方,顧景深停住腳步,“為什麼?”
“什麼意思?”閔庸挑眉,不解地看他。
“許願被球砸了。”
“我砸的嗎?”看著眼前血氣方剛的急躁少年發帶未摘,汗也未擦,頂著濕漉漉的頭便趕來質問她,閔庸不愉。
“誰讓她過去的?”
“我。”她不屑多言。
顧景深目光發沉,深深看了她一眼,不耐地輕輕點了點頭,“球。”聲音冷沉。很明顯這句話不是對著閔庸說的。
因為很快有人將球放到他手中,顧景深兩手夾撐住球,骨節分明,對閔庸挑了眉,似乎在給她機會要讓她道歉。
目睹顧景深手中的球似要推向她,閔庸心頭一震,“狗子,他要砸我。”閔庸慌得一批,麵上卻變化不大。
“讓他砸。”狗子也怒了,聲音中氣十足,倒讓她有些同仇敵愾的共患難感覺。
“你擋著?”
“不擋。”
閔庸:狗子,你真勇敢。
如果砸的是你的話。
沒等閔庸翻白眼。
狗子又繼續說:“我給你屏蔽掉痛覺,你好好演你的。”
“好嘞。”
閔庸冷眼睨他,不為所動。
“你是要砸我?”閔庸聲音傲然又虛渺。
“你道了歉便沒事了。”
“我沒錯道什麼歉,要砸便砸,廢什麼話。”閔庸聲音一揚,愈發得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