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再見祁縣(3 / 3)

宇文訶呆坐在庭中,茫然若失。幾個丫鬟在竊竊私語,宇文訶喊她們過來問話。

“昨夜誰在王妃房中守夜?怎麼連王妃離開都不知道!”宇文訶難得會對下人發脾氣。

“回王爺,昨夜慕姑娘說她習慣一個人睡,不讓奴婢在旁守夜。隻說自己有事會叫奴婢。但是奴婢們還是輪流在外值班守著,未曾看見姑娘出門離開。請王爺恕罪,奴婢真的守了夜,不知姑娘怎麼就憑空消失了。”小丫鬟也是驚恐萬分,昨夜宇文訶自己在門外站了一夜,怎麼會不知道她們有沒有守夜呢?隻是自己也沒有察覺她已經離開了,莫非昨夜她遭遇了什麼不測?

“那昨夜王妃也有什麼異常?”宇文訶想要知道她是不是被擄走了,愛人至深,總會想到生死。

“回王爺的話,奴婢並不知道,慕姑娘不讓貼身跟從。”丫鬟也是實話實說。

“一群廢物!她不讓你們就不管了是嗎?如果王妃有個好歹來,我……”越想越著急,越急越氣,一怒之下,用力拍桌子。

嚇得小丫頭們小聲哭起來。

“回王爺,昨夜慕姑娘在庭中散步的時候,好像無意聽到了徽陽對我們的訓話,當時奴婢覺得她的神情有些不對勁。”一個小丫鬟邊說邊哭。

“你們說什麼讓她聽見了,如實說來!”宇文訶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心中恨不得打這些嘴上沒門的下人一頓。

“徽陽說賜婚的公文上寫的是妾就是妾,不能隨便喊她王妃,這是要掉腦袋的大罪。”那丫鬟說的時候還不忘偷偷看宇文訶的表情。

宇文訶已經怒不可遏了,什麼叫妾就是妾,讓她這麼心高氣傲的人聽了怎麼好受。旁邊的徽陽已經全身發抖跪在地上了。宇文訶看著他,卻不知道要說什麼。徽陽從小就跟著他,自是最了解自己的,怎麼能做出這樣的事,況且那天他還嚴厲說過他!果然是寵壞了。

宇文訶罰了這些丫鬟小廝,另外派了侍衛沿途尋找。知道她不是被擄走就好,她一個女孩子,應該走不遠,隻是負氣出走,尋回來再好好哄哄就好了。

可是過了好幾天,侍衛什麼都沒有尋到,甚至連她的去向都不明。宇文訶才明白,他原來連她的一絲一毫都留不住,他對她的了解之淺薄,連去哪裏找她都不知道,隻能守著一座城,等她回來。倘若她不回來,那麼他們可能就此永生都不見了。

就在他這麼想的時候,門外徑直來了一隊護衛,前頭一個宣旨的公公。

“謙王聽旨,朕接到睢縣縣令來報,悉聞漁陽等地出現匈奴奸細勾結鎮守官員,探聽邊防機密,更有傳教邪派蠱惑民心,使邊塞各鎮人心惶惶,軍心渙散。現祁縣民心安穩,災後處理事務留於新上任縣令處理,特命謙王即刻前去捉拿並絞殺匈奴奸細、傳教邪派,查明實情,依律處置與外族相關官員,整頓邊塞各鎮的治安。”宣旨的公公宣完之後,還特意彎腰伸手去請謙王訶,自從上次尋寶有功後,聖上對這位謙王爺也是刮目相看,有所期待。現在儲位尚不明朗,每個皇子都有可能,所以趁機巴結有利無弊。

宇文訶恨透這樣見風使舵的小人,並沒有去接公公的手,而是領了旨自己站起來。但是身邊的徽陽卻是個明白人,立馬去攙那個滿臉橫肉的公公,隨手還塞給他一些好處。所以那個公公也並不惱謙王訶傲慢的舉動。反而有些摸不著頭腦,這個謙王一副傲岸不羈的樣子,誰都不看在眼裏,但是又授意手下巴結他。真是令他想不明白。

此時宇文訶根本沒有心思去厭惡宣旨的人,現在他滿心都是連守著這座城,等她回來的可能都沒有了。他馬上就要去遙遠的邊塞,再見更是難上加難了。宇文訶概歎,關上了房門,躺在床上,睡了一覺。

徽陽並沒有讓人去打擾他,他獨自出去招呼那些來宣旨的人,還命人趕緊準備行裝,默默地處理大小事務。他知道王爺昨夜在門外站了一夜,整整一夜。

駱玥買了一匹良馬,乘奔禦風,往一個方向趕,不是蓄泉山莊,不是祁縣,不是京城,是命運。

我們要相信,所有莫名的指引,所有該走的路,所有意想不到的結局,都可能是早就決定好了的命運,我們隻需要勇敢地走下去就好了,莫要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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