陣陣晚風吹過,帶走了一絲仲夏的燥熱。紅磚綠瓦的校園中,聽不見任何的讀書聲和歡笑聲,卻透出一股怪異的氣息。
器材室中最內側的跳高墊子上,躺著一個頭發淩亂的女孩,胸口規律的起伏著,睡得十分香甜。
“叮~~鐺~~~”放學鈴打響,終於叫醒了熟睡的女孩,她咕嚕一下爬起來:“壞了壞了,居然一覺睡到了放學!今天本來隻想逃個曆史課的,這下可好,準得挨頓罵,奇怪,為什麼手環不叫醒我?”
她拍了拍腕間的手環——9:07 a.m.:“我敲!不是吧!手環也會停?!“
女孩一邊震驚一邊麻利的從墊子上跳下來,剛邁出半步,卻突然腳下一軟,跌回墊子上,心髒處傳來陣陣劇烈的痛感,眼前出現重影:她要猝死了?可最近沒熬夜啊……
萬千思緒一閃而過,緊接著眼前一黑,便不省人事了。
“吼!”一聲嘶啞的咆哮聲炸響在耳邊,嚇得初矜夙登時僵在原地,她恐懼的看著怪物離自己越來越近卻腿軟的跑不動,絕望的閉上眼睛與世界告別,“啊——”預想中的痛感並沒有傳來,反而聽到了一道淒慘的女聲,初矜夙一怔,微微睜開眼尋向聲音來源。
便看到剛剛朝向自己衝過來的怪物正在撕咬一個“女孩”,她愣在原地,不可置信的盯著這一幕,胃裏一陣翻江倒海。驀的,初矜夙爆發出一聲淒厲的喊叫:“林柯——”她踉蹌著撲過去想要救被咬的“女孩”,卻一下子撲空。
初矜夙看著自己的手穿過林柯的身體,又環顧四周殘破的建築與喪屍,內心爆發出一股強烈的喜悅:“這,這不是,不是真的,哈哈,哈哈哈哈哈......”
如果看到一些場景,不管怎樣都會在心裏埋下種子。
她遊離在這個怪誕荒謬的虛假世界,不知道如何離開。四周殘破的建築,血跡斑駁的道路,殘肢斷骸,無不令人滋生負麵情緒。
也許,這是一場夢吧。初矜夙意識再一次模糊。
直至傍晚時分,女孩才悠悠轉醒,她不緊不慢的坐起來,麵無表情的看著自己手心的光芒,半晌不語。
副人格夙清楚的感受到主人格的昏迷和夢魘,已經快放學了,主人格卻沒有清醒的跡象,於是夙掌控了身體控製權,等待放學回家。但是醒來後發現身體有些異樣,她好像多了某種力量,似乎是與主人格分離的力量。
即使她是一個反社會人格,但是她在乎和她一起長大的主人格。夙不想變成異類,因為初初不想變成異類。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現在感覺好像快要脫離人類的範疇了,之前隻是人格分裂,起碼還算是人。而現在……
到底,該怎麼辦。
夙坐在那裏,輕輕的歎氣。
忽然門外傳來一聲慘叫,異變,開始了——人們四處逃竄,像一群無頭蒼蠅。很快操場上隻剩下兩個人,其中一“人”尤為突出,渾身拖出一股子怪異。那“人”瞳孔全白,看上去十分滲人,尖銳的指甲上泛著詭異的青色,整個“人”透出一股死人白——那種隻會出現在死人身上的顏色,“他”的動作僵硬扭曲,露出恐怖的獠牙就朝人撲過去!
“啊!別,別過來!孫谘!我是張山啊!”被撲倒的男生忍不住大吼,想要喚醒“他”的理智,卻無濟於事,“啊——”痛苦的叫聲傳進了器材室。
隨即,夙推開了門,奔向了聲音的來源,一邊跑一邊從衣兜裏掏出一把精致的“防身刀”,撥動機關,“啪”的一聲,刀刃彈出,鋒利的刀刃似乎與尋常的防身刀有些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