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漫古道,荒草萋萋,落日餘暉,斑斑駁駁,照在路上,淒清而荒涼。
“駕”,忽得傳來“得得”馬蹄聲陣陣,眼見遠處一騎紅塵,馬上騎著一少年,年方十八歲,隻見他肩披裘衣,腰佩長劍,白衣飄飄,麵容俊朗,瀟灑飄逸,實乃性情中人。
少年一路奔波,星夜兼程,眼看天色已晚,人乏馬困,漸覺饑腸轆轆,“哪裏有酒家,我要下馬用飯,暫作休息”少年內心這樣說道。
關山度若飛,身下馬蹄疾。前方有一小鎮,古樸典雅,古色古香,街上來往行人較稀,但有酒廝、騾馬店,一酒店門口掛著一麵三角黃旗,上麵印著一個大大的“酒”字。少年勒馬、下馬,牽著馬到酒店前,小二麵帶笑容迎了上來,一麵接過馬韁,一麵笑問:“客官,你從省城方向來吧?一路勞頓,辛苦了!不知客官有何需要,請隻管吩咐小二”。少年道:“小二,請來二斤牛肉,一盤花生豆,一斤上等的燒酒”。
小二叫了聲“諾,好嘞”——“ 二斤牛肉,一盤花生豆,一斤上等的燒酒”。
店內已坐了三四桌人,其中一號桌,有個滿臉絡腮胡子的漢子像餓極了餓鬼,自顧自地在風卷殘雲般大快朵頤,喝著大碗酒、大口吃著肉。二號桌上一虯髯男子疑似外地客商,帶領3個弟兄在吆三喝四猜拳行令。臨窗的桌邊,則坐著一個身著僧袍、膀大腰圓的和尚,他用蒲扇般大的巴掌“叭叭叭”地拍著桌子,拍得震天響,不停地催著上菜。小二這邊答應著,那邊附和著,臉頰直淌汗水,忙得團團轉,自是應接不暇。
少年找個僻靜的牆角坐下,靜等上菜。無意間,他的手觸到懷中鼓囊囊的包裹,沉甸甸的元寶、銀錠還在,心心念的書信也還在。書信是與他心心相印的意中人慧穎所書。
“鴛鴦雙棲蝶雙飛,
春花秋月心相隨。
思君念君不見君,
淚雨化作長江水。”
字字句句,發自肺腑,飽蘸深情,打動人心,無不讓人淚目。
白劍南與柳慧穎自小青梅竹梅,兩小無猜,情投意合。劍南生於官宦之家,父親白持同在朝中官至二品,權傾朝野。慧穎父親柳重之同朝為官,慧穎在書香門第的熏陶下,自幼天資資聰穎,知書達理,琴棋書畫,無所不精。隨著年齡的增長,她芳齡二八,已經出落得娉婷婀娜,身材苗條,麵若桃花,麵容嬌好,人見人愛。
白、柳兩家條件般配,門當戶對,雙方父母點頭默許,應允兒女婚事,並擇定婚期,以便早早了卻兩家共同心願。柳慧穎父親柳重之因為正派,剛正不阿,為官清廉,不願與朝中佞臣同流合汙,遂得罪權貴,遭佞臣讒言陷害,被朝廷廷貶官,從此家道中落,一貧如洗。
眼見柳重之被貶,身份一落千丈,白持同當即撕毀婚約,堅決反對兒子劍南迎娶柳重之女柳慧穎,為防他偷偷與慧穎見麵,就將其關在室內,將門落鎖,並安排管家嚴加看管,逼劍南天天誦讀四書五經,拒絕他與慧穎會見,以讓他徹底死心。
然而,世上最難斬斷的是情絲,最難隔的是兩顆相愛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