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今世界四國分天下,其中有東離國,南羌國,西洲國,北翎國,為首的當屬東離國運最為強大。
西洲、北翎皆年年上貢給東離,無數奇珍異寶都入了東離的國庫。
為有實力排行第二的南羌國與其抗衡多年,邊疆之戰持續了數月都未有絲毫結果,一山不容二虎,這保不齊哪天就會江山易主。
東離國君不惑之年才有了嫡子,先皇後撒手人寰,立即下令封為太子。
太子年幼且體弱多病剛過束發之禮就長了一頭銀發,太醫院診斷活不過雙十之年。
隻因東離國君沐白灜,患有舊疾,有天頭疼的實在厲害便張貼榜文,說有誰能治好頭痛的毛病就加官進爵。
一個江湖術士裝神弄鬼的拿出五石散製作的藥丸,哄騙沐白灜是長樂無極丸,吃了不僅可根治頭疼,還能延年益壽,長生不老,當即封為張天師。
沐白灜服用後的確是頭疼毛病輕了不少,可身體卻一天不如一天,連帶後麵生的太子也從娘胎裏帶來的頑疾。
沐白灜吸食五石散後經常突然發癲殺人,宮中人人畏懼他,並且身體每況愈下,連日常的早朝都有多年未有理會,皆允給太子代為管理。
日欲西沉,人心未靜,雪亦不止。
此時東離國首都燕京上方下起了初雪。
嘯風凜冽寒勁,像要撕碎籠罩在東離的燕京城上的一片祥寧。
這燕京城的東宮裏種著一棵銀杏樹,樹冠上,枝條被雪花覆蓋,呈現出純白的畫卷。
枝幹上的霜花和冰晶閃爍著微光,似有珍珠寶石。
葉子方麵,銀杏樹的葉子呈現出金黃色,逐漸變黃並脫落樹下的地麵也被凋零的葉子和枝條覆蓋著,形成了一層黃色的地毯。
殘陽西照為這座雕欄玉砌的巍峨宮殿,塗抹上盈盈絕美的華彩。
銀杏樹下係著一座秋千,一男子赤足在那蕩著秋千。
“太子殿下,今日的風很大,您又不仔細身子了!”
與太子殿下說話是他的伴讀,一頭青絲藏攏於群青色發帶間,僅用一根素玉挽著固定,小沅子著了一身同色交領齊腰的宮裝,外罩著透明的煙色外紗。
腰間係一淡藤蘿紫色的玉玨,末端連著長長的穗絛,雖是玉玨但在宮裏不算很貴重。
鍾天靈秀的柳葉眼無半分染塵,秀挺鼻梁眉目如畫,白皙皮膚,好似一個翩翩俊俏的公子,卻似乎帶著幾分女子該有的嬌軟姿色。
手裏握著一件月白色的披風,披風樣式很常見,素雅的很,不該是身為太子該有的待遇,也許是簡樸慣了。
小沅子聲音輕靈,哪怕刻意壓低一絲聲線,聲音帶上些許少年獨有的沙啞聲色,也依舊如冰如泉,讓人聽著猶如如冰玉相擊,清冽至極。
“小沅子怎麼出來了?孤這不是想出來看看夕陽嘛,已經許久未踏出寢殿了,連平日裏處理公務與用膳都在裏麵。”
高七尺的太子膚色偏淺,略顯蒼白,周身透著一股難以掩蓋的藥氣,清秀儒雅的眼睛,神色冷然,長身玉立。
一頭雪色的白發自然的披散在繡有銀絲竹葉精白色的開長襟袍,披散著發絲如瀑如玉,徐徐迎風吹著發絲輕輕起舞交錯。
“奴才聽說禦醫院裏前些日子進來一個民間郎中醫術堪比扁鵲華佗在世,相信他一定找得到方法治好殿下的。”
“但願如此吧,對了,朝中大臣們最近似乎與四弟和太師走的頗近,看來太師很看好四弟,也難怪,他是明貴妃之子,若那日孤不在了,他便是太子了……”
“殿下您不可妄自菲薄,您的身份毋庸置疑是當朝太子,是陛下的嫡子,以後治好了病可是要……”
“小沅子以後不可再說這樣的話,讓別人聽見該說孤擅自揣測父皇的心意,在這深宮有多少耳目,切不可行差踏錯。”
“是,奴才再也不敢了”
“你在外人麵前是孤的伴讀,但在孤麵前你不是奴才,可記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