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青隨著石頭上苔蘚的分布尋找著水源,一路上樹林裏的鳥叫聲和新鮮的空氣讓自己逐漸回憶起過去的點點滴滴。

那時的魏青隻有十一二歲,才剛剛是個半大小孩。總是喜歡伏在窗台上望向這個虛無縹緲的都市,世界像一汪幹涸的死水,曾經不同種族膚色的人如今不再有國際線的區分,山川和河流也因科技的發展而不複存在。

整個世界成為了一個巨大型的城市,整個城市又被立體型的劃分為上中下三層。它們仿佛緊緊相連而互不相識一般,由天堂到人間再到地獄。

上城區有著數不盡的科技賭場,懸浮交通和高檔場所以及住著突然降臨提出自己有新世界種子的密蘇裏家族,他們牢牢掌握著未來的動向。也許他們的生活就存在於如何更好的把其他城區的人當娛樂手段,縱情享受聲色犬馬。

中城區是魏青所居住的地方,科技人員和精英群體都生活於此。上城區的貴族們聲稱中城區的存在是為了更好的維護人類的發展。其實是為了服務於上城區而蒙蔽他們的幌子,沒日沒夜的維護上城區的榮光與繁華,號稱精英也不過是“貴族的服務員”。從來沒有其他城區的人能生活在上城區。

下城區最為暗淡與悲慘,它和中上城區的間隔處有著一道看不見的屏障隔開,中上城區的人可以通過屏障觀測到下城區而下城區卻永遠看不到上方的天空。

人們幹著最勞累的體力活像煤炭一般燃燒自己去維持整個虛榮的假象,幻想自己有一天也許也能成為上層人物。民不聊生,也沒有人能夠想象下城區外的生活,隻覺得自己生來本應如此,也沒有別的辦法去擺脫命運,隻有被瞧不起和壓榨的份。

魏青年幼時最喜歡站在屏障上往下看,人們時而為了一塊麵包打得頭破血流,時而有濃重的工業濃煙飄向屏障並散開……並且他經常看到緊挨著屏障的一層有一個窗口總是有一個棕色頭發,麵部有些許雀斑的女孩。

她的年紀好似和魏青相仿,藍綠色的眼睛總是透露出些許憂傷,或許是女孩隻能坐在冰涼簡陋的輪椅上也往外觀望。魏青一直對她心存一絲共鳴,可更加是難過。

明明離自己隻有一道屏障那麼近,明明也是一般大的年紀,可能永遠也無法說一句話,好像生和死的距離那麼長似的,無法更改,無法擺脫。

父親在一次偶然間看到了魏青在無意之中觀察著下城區。他眼神裏也摻雜著許多不可言說的複雜,直到不久之後,那輪椅上的女孩消失了,魏青也漸漸失去了那抹寄托便沒有再刻意去觀望下城區。

轉而改變的是,某一天父親神秘兮兮的帶著魏青來到了自己的研發中心。“你相信老爸能帶你去一個你從未見過的世界嗎?”父親撫摸著魏青的頭發,蹲下來堅定的問小魏青。

魏青當時充滿好奇,“什麼是沒有見過的世界,它長什麼樣?”。父親拉著魏青躺在了生物艙裏,再次睜開雙眼,映入雙眼的滿目綠色,那是曾經的世界,或者說是更古老的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