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一蘇醒,他便從徐二娘子那裏得知,他們家的醜事早已被臨安城的小報傳得人盡皆知,而關於趙甄儒非他親生的猜測,更是鬧得沸沸揚揚。
他一口氣上頭,險些再次暈厥,好在關鍵時刻,徐二娘子一巴掌將他抽來清醒,他旋即穿戴整齊,馬不停蹄過來找林斐然詰問,卻不想,對方居然是這種態度。
氣!他好氣!
他就覺著自家兒子不像自己,病懨懨地,毫無半點宗室氣度。
而且自徐二娘子莫名流產後,府裏不管是妾室還是侍婢,皆無一人有過身孕,唯獨林斐然在不久後懷上兒子,他不是沒有懷疑過,府內的女眷遭了林斐然毒手,皆無法有孕。
可現下一想,府內女眷眾多,她哪能對所有人下手?
最一勞永逸的辦法就是讓自己無法再讓女子受孕!
倘若真是如此,他兒子的爹確實可能另有其人。
然而,麵對趙知銘的勃然質問,林斐然麵不改色,繼續喝酒吃零嘴兒,手裏還翻看著那本戲說自己的《國公夫人與她的小倌兒們》。
“你…我問你……”
趙知銘見狀,已是氣得滿臉通紅,指向林斐然的手也在不停顫抖,他努力從緊咬的牙縫裏擠出:“我兒子是不是我兒子?”
“噗!”
林斐然忍俊不禁,笑出了聲,斜看向他,嗤笑道:“撞傻了?”
“到底是不是?”
趙知銘上前一步,大聲喝問。
林斐然挑眉,“不是又如何?重要嗎?”
“好你個不知廉恥的蕩婦!居然說出這種話!”
趙知銘怒不可遏,又上前一步,指著她的鼻子吼道:“他要不是我的兒子,我現在就把他趕出府!”
“趕呀?把他趕出去了,誰來繼承你的爵位?你以為自己還能生得出兒子來?”林斐然挑釁道。
“你果然對我……”趙知銘愕然失色。
林斐然揮開他指在自己鼻前的手,意味深長地說:“既得之則安之,不想爵位落入旁人之手,就把喉嚨裏的刺給咽下,別忘了,你已無長輩照拂,繼續當你的縮頭烏龜不是挺好。”
言罷,她拿著那冊話本子起身回房了。
“站住!”
趙知銘喝住她,憤然提醒道:“再無長輩照拂,我也是宗室,是天家子孫。”
“哈!”
林斐然回頭一笑,不掩嘲諷,“你不過是一名無用的宗室,而我,則是功臣之後。”
“蓮兒,替我梳妝,我要出去一趟。”
她搖曳著走進房中,並喚來侍婢伺候。
“大半夜,你要去哪裏?”
趙知銘追了進去。
“去哪裏?去給你多生幾個兒子,才好保住你們這一脈僅剩的爵位。”
“蕩婦!你敢出這道門,我就跟你拚…哎喲……”
很快,屋裏便傳來了打鬥聲,讓喧囂的夜晚愈發洶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