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後,他也爬了上去,不過是直接躍上牆頭的,看得趙浮嵐又驚又妒忌,“你也沒少幹!”
韓遠岫笑笑,借由頭頂的月光,指向波光粼粼的湖麵,對趙浮嵐說:“就是那片池塘裏的魚幾乎死絕了,但又查不出死因。”
趙浮嵐隨即朝那裏打望過去,卻看不出什麼端倪,“魚和人不一樣,人被毒死,可以驗屍,但魚若是中毒,不見得能在其體內查到些什麼。”
“對了,裏麵的魚是同時猝死的,還是有先後之分?”她忽然問。
韓遠岫不解:“這有什麼區別?”
“區別可大了。”
趙浮嵐向他仔細解釋:“如果同時斃命,有可能死於中毒,或者因為氣候關係,水驟然變熱或驟然變冷,也會造成集體猝死。”
“但如果是陸續死的,被投毒的可能性相對更小,而致死原因多半與池塘本身有關,這片池塘在我們看來,就隻是一片普通的池塘,可對生活在裏麵的魚來說,則是它們耐以生存的天地,你想想看,換做是人,若是生活的地方出現洪災、旱災、疫情等等,是不是就會陸陸續續死一些人。”
韓遠岫捋著下巴,疑惑地看著她:“你何時對魚這麼了解了?”
“嗬!”
趙浮嵐扯著嘴角似笑非笑,“還不是托你祖父的‘福’,讓我和祖父在福州度過了一段煙波釣徒似的悠閑時光,從而對垂釣、養魚之事略知一二。”
“除了這些呢?那裏還有什麼值得你回味的記憶?”韓遠岫試探問。
“沒了。”趙浮嵐脫口而出。
韓遠岫暗下了眸光。
“哦!還有一事。”趙浮嵐隨即又道。
“是什麼?”
韓遠岫扭頭望著她,眸光微閃。
趙浮嵐笑著說:“有位京中友人總給我寄來家鄉的特產,滿足了我與祖父的思鄉情。”
“你可知…他是誰?”韓遠岫又問。
趙浮嵐搖頭,“沒留下姓名。”
“不過我猜,應該是朱二郎無疑。”
“朱二郎?”韓遠岫虛起了眸子。
趙浮嵐對他說:“就是朱恩老,你應該聽說過,可能還打過交道。”
“你為什麼認為是他?”韓遠岫不動聲色地問。
趙浮嵐揚唇道:“因為我們是摯友呀!除了他,我想不到還有誰會在那種時候還與我們保持聯係,就連家中的堂兄表姐都沒再給我們寄來隻言片語,何況是其他人。”
“嗬嗬。”韓遠岫皮笑肉不笑。
“我真是一番好意喂了狗。”他跟著又陰惻惻地小聲嘀咕。
“什麼狗?”
趙浮嵐沒聽清,疑惑地看著他。
“喵!”
就在這時,不遠處響起了貓叫,引得二人同時望去,就見到了一隻通體雪白的藍眼貓。
“狸奴。”二人都認出來了。
“不是狗,是貓。”趙浮嵐猝然說道。
“哈?”
這沒頭沒腦的話讓韓遠岫一臉莫名。
趙浮嵐轉頭看著他,“我雖然沒養過貓貓狗狗,但記得有人曾說過,好像是……”
她蹙著眉仔細想了想,“家貓不好好養,就會變成野貓,進而成精作怪。”
韓遠岫糾正:“應該是,家貓失養,則成野貓,野貓不死,久而能成精怪。”
“對對!據說,這是對養貓者的警醒。”趙浮嵐猛點頭。
“看來,問題出在這隻狸奴身上。”
韓遠岫望著那隻走到池塘邊,伸出貓爪撈魚的狸奴,似乎找到了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