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毒？”
三人麵麵相覷。
趙浮嵐撓頭問：“中毒怎會顏色和悅？”
仵作糾正：“是氣下顏色和悅，關鍵在這‘氣下’二字。”
“內傷七情中有‘恐則氣下’之說，即恐懼可使氣機下陷而致病。”
趙浮嵐推測：“嚇死的？”
“可你方才不是說她乃中毒身亡嗎？”她跟著又疑惑。
仵作笑著說：“世間毒物甚多，但有一種很常見的毒，並非通過傷及內髒讓人斃命，而是使人產生幻覺，進而暴斃。”
趙浮嵐眨了眨眼，倒是想到了夾竹桃的毒性。
但又覺得夾竹桃中毒的情況與曹華屍體所呈現出來的並不一樣。
“五石散嗎？”韓遠岫猜測。
“正是！”仵作點頭。
“如果是五石散，那就說得通了。”
齊世秋看向另外三人，說道：“‘空色’還提供了一個可疑的地方，她說從今早出門前開始，死者便時不時抓撓頭臉，還有脖子，總說癢，可她為死者檢查過，並無蚊蟲叮咬的痕跡，亦無其他傷口。”
韓遠岫接話：“我曾在書裏讀到過，五石散服用過量，便會出現頭麵身癢搔、策策惡風、厭厭欲寐等症狀，這與長期服用出現的舌縮入喉、癰瘡陷背、脊肉爛潰、頭痛欲裂、鼻塞清涕出，以及溫溫欲吐等症狀大為不同。”
“還有致幻，‘空色’不是說死者在觀想後，就見到了邪靈嗎？可隻是死者自己說出來或表現出來的，周圍的人並沒看見，這也說明死者興許是產生了幻覺，從而驚嚇過度，當場暴斃。”趙浮嵐補充道。
“但罪魁禍首，還是五石散。”齊世秋總結道。
趙浮嵐問仵作：“看得出來，死者生前有長期服用五石散的習慣嗎？”
仵作沒有馬上回答，而是檢查起了曹華的口鼻，然後又摁了摁她的腹部，搖頭說：“應當沒有，而且死者生前很健康。”
趙浮嵐看向另外二人，“看來她的死因多半是過量服用五石散中毒斃命。”
“邪靈可不會下毒。”她隨即又道。
韓遠岫頷首，目光明銳，“隻有人會下毒！”
……
“說吧，你認為的凶手是誰？”
離開府衙後，韓遠岫便向趙浮嵐直言問。
趙浮嵐又是雙手背背，“你先說。”
韓遠岫挑眉，擺出一副我就知道你在扯謊的表情。
趙浮嵐好笑，“我沒撒謊，也沒吹牛，但我知道，你心裏同樣也有懷疑之人。”
韓遠岫不置可否，抬手示意：“上馬車前，你可是說得信誓旦旦，在看過屍體後就說出懷疑對象，別出爾反爾，盡管你不是君子。”
說完，還飛快地瞄了一眼她小荷才露尖尖角的蘭胸。
趙浮嵐狠狠地剜了他一眼，說道：“最毒婦人心。”
“曹蕊！”韓遠岫脫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