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喬裝功夫確實厲害。”
曾有過切身體會的魯大點點頭,然後問:“那今夜還是讓大黃去送信?”
“嗯。”
韓遠岫從懷中掏出一封書信遞給了他。
魯大接過,當即發現,信封裏似乎還有別的東西,沉甸甸的。
韓遠岫說:“趙浮嵐掉落的匕首。”
“你把她的匕首打落了?你倆交過手?”魯大忙問。
韓遠岫又揉了揉鼻子,“算是交過手吧。”
魯大虛起了眸子,“你倆就是典型的冰火不容,真不曉得你為啥她不可!”
“那你為何非鶯歌不可?”韓遠岫反問他。
魯大揚唇,“就是喜歡她。”
“可惜不隻一個她。”韓遠岫哂笑。
魯大囁嚅解釋:“我…我自然是最喜歡她的,但是嘛,咱們臨安城好看的小娘子實在太多了,就像美麗的花,看不過來也愛不完。”
“嗬!”
韓遠岫扯了扯嘴角,一巴掌重重地拍在他肩上,“但我,就隻喜歡那一朵花。”
魯大撇撇嘴,收好信封後,說道:“早先你讓我查皮紙的事,有眉目了,但收獲不大。”
“說說看。”
韓遠岫抬手示意,跟著坐下,吃起了專門為他準備的櫻桃畢羅。
唔…口感不錯,趙浮嵐應該喜歡。
“幫我再買兩份,一起送去‘仁沐’書肆。”
他隨即拿出了錢袋,摸出一張五貫麵額的交子遞給魯大。
“兩份櫻桃畢羅,用不了這麼多錢。”魯大忙擺手。
“拿著!”
韓遠岫不由分說地塞他懷中,示意他接著說。
“找到賣那種皮紙的紙莊了,對方也知道‘仁沐’書肆的楊老板,但卻知之甚少,隻是從他的口音裏聽出,他並非土生土長的臨安人。”
聞言,韓遠岫仔細回想了一下在“品花”上楊木人說話時的口音,似乎確實不像本地人。
但楊木人當時隻說了一句話,讓他很難推測出其口音像哪裏人士。
“還有呢?”他又問魯大。
魯大說:“‘仁沐’書肆是這幾年才起勢的,沒什麼根基,卻來勢洶洶,紙莊的老板推測,楊老板背後一定有靠山,否則,他一個外地人怎會在短短幾年內,就把書肆做大,還能發兌古今書籍。”
估計這個靠山和宮裏關係匪淺。
韓遠岫愈發堅信這一點。
姓楊…又不是本地人……
後宮中,確實有一位剛被封為平樂郡夫人的楊姓後妃,而且她也不是本地人,隻不過,她出身卑微,真能在背後掀起風浪,還與趙浮嵐結為盟友?
“三娘,宮裏的內探給我捎來了一個大秘密,你準感興趣!”
趙浮嵐原以為會等到那位“粉衣內臣”給自己帶來一些宮闈秘事,哪曾想,竟先等來了老關。
“挺快嘛!”趙浮嵐笑道。
老關笑眯眯地說:“不是我快,而是這件事傳得快。”
“快說說!”
趙浮嵐抬手示意,並把大黃隨信件一起送來的櫻桃畢羅拿出來招待老關。
她可不會沾內臣送的東西!
“喲!櫻桃畢羅,這不是三娘你最愛吃的嗎?”老關搓了搓手。
趙浮嵐隨便編了個謊:“馬上夏天了,我得輕減身子。”
“你還輕減?再減腰就成柳條了。”老關打趣。
這話讓趙浮嵐驟然憶起被神秘探官掐腰撩撥的情景,當時隻覺心慌意亂,但現在一想到他是個閹人,立馬就心生惡寒,於是催促老關:“快說正事!”
老關神秘兮兮地說:“宮裏都在傳,你那個仇家跟那位最近才得寵的曹美人走得很近,他每次進宮,總會找機會去曹美人那裏,這一來二去,就落到了旁人眼裏。”
趙浮嵐眸光犀利,“韓老賊居然敢在官家的後院逾牆鑽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