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派人調查楊木人,他還有一事要做……
翌日,當趙浮嵐帶著昨晚寫的文章來到“仁沐”書肆後,楊木人便交給她一封書信,說:“這是今早開門時,在門縫底下發現的。”
見信封上寫著“青鳥娘子親啟”,趙浮嵐疑惑好奇地翻過信封查看火印,發現上麵刻有“飛鴿”二字,就更感迷惑,“誰呀?神秘兮兮的。”
“打開看看不就知曉了。”
一旁的楊木人搓著手躍躍欲試。
趙浮嵐覷著他,“萬一內藏毒物…還是你來打開吧。”
說著,就假裝把信遞給了他。
楊木人忙擺手,“那…那我去找個能防毒的工具來開。”
趙浮嵐忍俊不禁,“嚇你的,要是裏麵的信紙真被塗上了一層毒,在我們手拿信封之時,就已中招了,這信封又不是木皮或鐵皮,還能擋一擋。”
語畢,她小心揭開火印章,把裏麵的信件抖了出來。
楊木人見狀,躲得遠遠的,還是有些怕。
趙浮嵐也沒有大大咧咧拿起信封,而是仔細觀察了一遍,又抬手在鼻前扇了扇,想聞聞空氣中是否出現了可疑的氣味。
片刻後,察覺無異的她才放心拿起信紙閱讀起來。
楊木人問:“這信紙沒問題?”
趙浮嵐說:“信紙沒有問題,但寫這封信的人有問題。”
隻有一張信紙,內容也不多,她一會兒功夫就看完,然後把信紙遞給了楊木人。
“人有問題?什麼問題?”
楊木人小心翼翼地用指尖撚著信紙閱讀,隨即便笑了起來,“看了那麼多誇新花魁的文章,這篇是寫得最不一樣的。”
“哪兒不一樣?還不是在一味恭維。”趙浮嵐嗤之以鼻。
這幾日,除了青鳥小報,臨安城的各大小報全在傳關於“新花魁”與“玉麵郎君”的風流佳話,其中不乏對趙浮嵐這位冒名花魁的容貌描繪,以及對買斷她那位豪爽郎君身份的猜測。
當然,幾乎都是一水兒的誇讚,什麼美若天仙、傾國傾城、驚才絕豔…看得趙浮嵐都笑了。
簡直浮誇!
楊木人卻道:“這篇內容不同,興許三娘你當局者迷,沒有看出對方的心思,他雖然也誇讚你容貌不俗、氣度不凡,但更多的還是對你詩畫才能的欽佩,還說能從你的一詩一畫中感受到功敗垂成與日薄西山的悲壯感。”
“是嗎?”
趙浮嵐隻大概看了一遍,沒有仔細留意,隨即接過信紙,又仔細閱讀了一番。
而後,她抬眸看向楊木人,目光犀利,“你是不是暴露了?”
楊木人一怔,終於明白先前趙浮嵐為何會說信沒問題,人有問題了。
“此人把寫給你的信準確無誤地送到我的書肆來?顯然清楚你我二人的關係。”
趙浮嵐凝眉點頭,“那他究竟是誰?”